一胎二寶:神醫嫡女寵上天(5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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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因爲喜歡
“後悔什麼?”
江有才聲音頓時嘶啞,有些喪氣。
這冰天雪地裏,頭上下滿了雪花,這個場景下面如同瞬間蒼老了十來歲。
江浸月也冷了,抱着手在江有才的面前踱步,慢慢的說道。
“就比如,當年若是你沒有動過養外室的心思,或許此刻就跟孃親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輩子,不求功名利祿…當然你或許早就繼承侯門爵位,有外祖父外祖母護着,你也不必追求功名利祿,與孃親恩恩愛愛,難道不好嗎?”
“好什麼?好的讓她在外面找野男人,生下你這個孽種,我替別人養着女兒一輩子嗎?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一個?”
到了今天這樣的場面,江有才也已經明白了過來,他跟江浸月那一點點可憐的表面和平,已經結束了,也與老夫人鬧到了這種地步,這個侯爺徹底做到頭了,甚至過了今晚有命沒命都說不準,這會也放棄了,說話都放開了說。
江浸月因爲冷,來回踱步的腳微微一頓。
轉過身,她揚手,利落的給了江有才一巴掌。
“啪。”
她手上受了傷,基本沒什麼力氣,此時此刻也傷不到江有才,就算對他這個略微文弱的書生,這巴掌都跟撓癢癢似的。
雖然今晚聽過不少江有才罵白雲淺的話,雖然白雲淺也不是真的江浸月母親,雖然在江浸月心目中,白雲淺確實又單純又蠢,但是聽見江有才這樣罵,江浸月還是會忍不住。
不管是因爲心疼今晚聽見這話的老夫人,還是替那個早就死了化成白骨的白雲淺不值,江浸月早就真正的袋入了這個角色,她是不是榮坤的江浸月早就不重要了,她在這個地方產生了某種歸宿感,這裏就變成了她永久的家,這裏的江浸月,也就是真正的她。
“這話誰都能說,只你,江有才不能說。”
江浸月站在江有才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江有才,目色清冷。
“你可知道,孃親是如何沒了的清白?”
“如何?我用得着知道如何嗎?你是我女兒嗎?根本就不是!?若不是傍晚的時候夏夏同我說,你是打算與你那死去的孃親一直瞞我到死?就你這樣的野種!?還要跟着我姓江?我想想就噁心!”
江有才越說越激動,這會的表情就是拿江浸月和白雲淺沒有辦法,要是有辦法,怕是要把白雲淺拖出來一起鞭屍了才痛快。
“原來是夏夏告訴你的。”
江浸月心裏雖然對江有才噁心,但到底語氣還是平靜的。
“你噁心嗎?我也噁心。”
她淡淡的看着江有才,說出了大實話。
江有才抬眼,看向江浸月,很快又說道。
“你噁心?那你怎麼不和你那蕩婦孃親說,直接把我們江家攆出侯府!?”
“如果我能替孃親做決定,我肯定會這麼做。”
江浸月一點沒留情,江有才說一句,她懟一句。
江有才被江浸月堵的心口一悶,頓時憋住了一口氣,想要反駁就聽見江浸月繼續說道。
“可問題就在這裏,你說孃親爲什麼不把你連着當年蘇若水一起攆走?”
“錯在你孃親!她當然要怕自己身敗名裂,落個蕩婦的…”
“真的嗎?”
江浸月看着江有才,這一瞬間燈火蔥蘢的眼神里,裝着淡淡的憐憫。
“爹爹怎麼到現在還不問我,我的親生父親是誰?還是說,爹爹其實也知道了,當年孃親是在什麼時候失去的清白?或者爹爹也隱隱猜到,沒人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
江有才震驚的看着江浸月,被她一連串的話說的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只能怔怔的看着她。
江浸月看着江有才的神情,頓了下,很沒有閨秀風範的原地蹲了下來,停在了江有才的面前,認真而又惋惜的說道。
“這會,我是真的替孃親不值得。”
江浸月看着江有才,心裏更多的,是替那個命薄如紙的白雲淺不值得。
她說了這多,江有才一概不知,甚至連白雲淺什麼時候丟掉的清白都不知道,今晚到現在,江有才大概唯一記得白雲淺不對勁的時候就是她有一段時間不讓他碰,想想覺得真是可笑,得是什麼樣的狀態,讓跟着自己睡的枕邊人這樣大的異常他都感覺不到?
“她有什麼不值得的?
江有才憤懣出聲,聲音裏連平日裏拿腔作勢的平穩圓滑都不見了,衝着江浸月怒吼。
江浸月倒還是淡淡的,也沒被江有才影響,只是慢慢地說道。
“或者是,爹爹其實自己知道,你的這些枕邊人裏,唯有孃親,是真心愛爹爹的。”
蘇若水爲權,爲着那侯門大夫人的富貴,爲着能趾高氣光宗耀祖,而那個看似最情深義重的夏姨娘,表面上最應該愛着江有才,最後在權中間選擇了後者,又在孩子面前放棄了江有才,這樣的感情哪裏能說得上貴重。
只有那傻傻的白雲淺,看上了相貌一般,才情一般,家世更是一般的江有才,最後還被忽略,還被辜負,甚至死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被咒罵。
“呸!她若是真的愛我,爲何會生下你這個孽種?江浸月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我現在一想到你跟着我姓江,我就噁心,後悔當年怎麼沒掐死你!”
“就算當年爹爹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也不敢的。”
江浸月蹲在江有才的面前,有雪落在兩個人之間,從江浸月的角度看過去,只看見了江有才因爲掙扎,而露出微微泛紅的脖頸。
“你…你這個孽畜!”
江有才盯着江浸月,目光卻閃了閃。
江浸月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戳在了江有才的心上,她慢慢的割慢慢的磨,一點點很有耐心的,把江有才心上那黑色的包裹給剔掉,使勁的往他內心柔軟的地方鑽。
江浸月的聲音在冰天雪地裏越發的清冷,說出來的話卻讓江有才眼眶一熱。
“爹爹你是入贅女婿,按着道理我們都應該跟着外祖父姓白,若不是孃親怕你難堪,照顧你那點面子,你說我們爲什麼會姓江?爲什麼孃親在你接回蘇若水心死如灰之後,卻還是沒有把你們一家攆出侯府?爹爹你自己知道不是嗎?”
若不是因爲喜歡因爲愛,白雲淺這樣一個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天之嬌女,能三番五次的吞嚥下這樣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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