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胎二寶:神醫嫡女寵上天(5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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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是心動
天氣陰寒的厲害,窗外的北風呼嘯的如同野獸一般,一遍遍的敲打菱角形狀窗格。
屋內地龍燒的滾熱,小奴婢忘記了給桌子上的小炭爐備火,上面茶吊子裏的水開了,咕嚕嚕的冒泡,熱氣在屋內氤氳蒸騰,周圍安靜的厲害。
空氣裏全是溼潤的味道。
宋子杭睜開了眼睛,入眼就是自己的牀頂,嘴裏還有玫瑰花糖的味道。
心肺裏疼的厲害,他的記憶只到了出了巷子口,後來再發生了什麼,就完全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後來的江浸月如何了。
他轉開眼,微微側頭看向了牀邊。
只這一瞬間,他呼吸一滯,整個人僵硬的跟着內臟都牽動生疼。
江浸月坐在不知道哪裏找出來的小矮凳子上,上半身趴在他的牀邊,一頭秀髮如同絲綢一般披散在身後,盈盈光澤裏,江浸月那張小臉隱藏在其中,如同一顆被絲綢掩蓋起來的明珠,睫毛都泛着七彩光芒。
她閉着眼睛,睡着了。
她的手邊是他牀頭那本最常看的佛經合集,裏面是《心經》《金剛經》《二十四章經》的合本,江浸月的手塞在第二頁,想來,她也沒有那麼大的耐性去看這些晦澀難懂的佛經。
這三章佛經,主要傳達的,都是讓人清心寡慾的意思,他心裏懷揣着不可能的人,如同一個偷了一片繁花似錦的姑娘裙襬,即使對於姑娘來說,不過是再換一條新裙子毫無意義的事情,可對他不同,他如同一個竊賊一般,一旦不經意想起這個不可能的人,便只能日復一日的用佛經來壓住自己慾念。
姑娘呼吸就在他的手邊,甚至能感受到她平穩呼吸裏的潮氣,一下又一下。
二十四章經裏有一段,佛言:出家沙門者,斷欲去愛,識自心源,達佛深理,悟無爲法。內無所得,外無所求。心不繫道,亦不結業。無念無作,非修非證。不歷諸位,而自崇最。名之爲道。
斷欲去愛,識自心源。
人生短暫,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不過是一呼一吸之間的距離,人的一生百年不過是三百六十五日,其實不過彈指一揮間,爭爲身外物,不爭也是身外物,既是緣法,爭又如何,不爭又如何?
苦海無涯,佛海亦是無涯,他不過是滾滾紅塵裏的一個苦行者,如何又能斷欲去愛,又如何能夠無念無作?
他的心源,不過是現下睡在牀榻邊緣的姑娘。
牀頭櫃上有一包玫瑰花糖,屋內太熱了,糖晶半融化,露出通透瑩潤的顏色,一定是被江浸月喫過了,否則怎麼連一顆糖都變的可愛了?
恍惚間,宋子杭甚至分不清到底是他嘴裏的花香味,還是江浸月這呼吸間跑出出來的。
想不到,江浸月這樣的姑娘,睡顏竟然如此安靜又溫柔。
身體裏的疼,在此時此刻化作了無數的灼熱,一陣又一陣的衝撞腦門,只是想想,便是臉紅了。
手邊的姑娘動了動,宋子杭連忙閉上了眼睛。
就聽見江浸月似乎是揉了揉眼睛,而後站了起來,頓了一下,靠近了過來。
宋子杭心下激盪,嘴脣不自覺的抿了抿。
呼吸就在咫尺間,宋子杭聞見了江浸月嘴裏玫瑰花糖的味道,又甜又香。
“小侯爺?”
江浸月叫了一聲。
見宋子杭沒反應,伸手摸了摸他的腦門,自言自語小聲道,“發熱了嗎?怎麼臉這麼紅?”
微涼的手指觸到宋子杭的額頭,宋子杭下意識的一縮。
一頭的汗。
江浸月縮回了手,沒有發熱,該是屋內地龍燒的太熱了,想着,就伸手,去拉宋子杭身上的被子,遠山候府果然財大氣粗,地龍里的火氣都跟不要錢似的燒,可別把宋子杭熱出毛病來。
被子還沒拉下來,江浸月的手腕突然被抓住,再抬眼時候,就看見宋子杭泛着灰棕色的瞳孔,蒼白又透明。
這個姿勢可就太曖昧了…
江浸月連忙解釋:“我沒有對你圖謀不軌的意思,我就是看你太熱了,把你被子拉下來,讓你涼快涼快。”
我天,她一個已婚婦女,趁着前未婚夫傷重昏迷睡着的時候,去拉人家的被子,還被這前未婚夫抓了個正着,得是多麼狗血的場面走向?
“嗯。”
宋子杭應了一聲,熱的臉又紅了三分。
“確實熱。”
“是吧?你肯定是被熱醒的。”
江浸月呵呵的乾笑了一聲。
目光落在了宋子杭還抓着她的那隻手上,宋子杭也是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立馬鬆開了手,手心滿是汗水,一片黏溼。
江浸月縮回了腦袋,再看自己,讓人家傷重不說,還看了人家的書,喫了人家的糖…
江浸月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你的傷,我給你看過了,幸好打的是後背,沒傷到心,不過你還是得躺在牀上十天半個月才能下牀,讓受傷的內臟再長回原位,免的以後落下病根。”
“嗯。”
宋子杭又應了一聲。
江浸月訕訕的站在旁邊,剛醒的這會,腦子還一片空白,見宋子杭躺着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模樣,連忙問道:“要不要,我給你加個軟枕?等下也該喫飯了…”
“好。”
宋子杭垂下了眼睛,神態一片平靜。
江浸月聽宋子杭答應了,匆匆忙忙的去了外室的躺椅上,把上面的軟枕拿了過來,又到宋子杭的牀邊,抿了抿嘴,有些尷尬的攬住了他的肩膀,微微往上抬。
“你不要用力,我來動就好。”
江浸月柔聲叮囑了一句,說完頓了一下,恨不得咬死自己這根不會說話的舌頭。
“免得用力讓內臟錯位…”
江浸月尷尬的跟了一句,又忍不住對着自己翻白眼。
人宋子杭原本估摸壓根沒多想,她這一解釋,搞的她在多想一樣。
啊,想她江浸月一世英名,來來回回多少男人的身體沒摸過?福爾馬林裏泡着的屍體都給她解剖過多少具,今天也不知道爲什麼,跟着這奇怪的氛圍,自己竟然尷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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