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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不得不做
江浸月坐在殿內地上,抱着白子荔,一直枯坐了一個時辰。
眼看着,殿外的天色一點點的亮起來,風吹的呼嘯。
白子荔鑽在江浸月的懷裏,時不時的小聲叫她。
“孃親,孃親…”
每叫一聲,江浸月就緊緊手臂,回應白子荔,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色大亮,殿外廊下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江浸月心神一定,連忙趴着站了起來,看向了殿門口。
腳步聲果然是對着她們來的,一嬌小身影的宮女出現在門口,對着江浸月行了一禮。
“宗王妃娘娘。”
定睛一看,江浸月認出了這個宮女,是昨夜過來叫她起牀面聖的那個宮女,是老皇帝身邊的人。
“怎麼樣,找到子昂了嗎?”
“王長子認得路,昨夜進了皇上的寢宮,如今正與皇上睡在一處,娘娘無需擔心。”
江浸月抿了抿嘴,沒說話。
她更擔心,白子昂做了什麼事情。
“娘娘。”
那宮女傳了消息過來之後也沒有走,卻是向前了一步,踏進了殿內,站在了江浸月的面前:“娘娘,請您愛護自己的身體,王長子那邊,奴婢會照看的。”
江浸月一愣,立馬上下打量這宮女。
她想起來了,昨夜在殿內,老皇帝問是江浸月故意把白子昂帶過去的,還是白子昂自己過去的時候,這宮女主動站了出來,說是她吵醒了白子昂…
這是誰?
“奴婢是梅大人麾下,青蓮。”
“梅大人?”
江浸月眼睛一亮。
宮女青蓮點了點頭,聲音很小的繼續說道:“梅大人走之前關照過奴婢,若是娘娘與王長子王長女被召進宮內,奴婢要關照一二。”
梅大人是老皇帝的心腹,肯定是早就知道老皇帝的心思了。
“梅大人…去哪裏了?”
江浸月抱着白子荔,試探的問了一句那宮女。
這等要緊信息,江浸月也沒指望青蓮會回答,哪知道青蓮只是遲疑了一下,就壓着聲音說道:“梅大人被皇上派去大漠前線了,大概明日凌晨就能回來。”
明日凌晨!
江浸月的心猛然間提了起來,緊了緊抱白子荔的手。
明日凌晨,也就意味着老皇帝在江浸月寫那封信之前就派了梅大人過去,爲了確認探子傳回來的消息是真假,也爲了勸李宗煜出兵,一旦是梅大人發現有什麼不對,明日凌晨帶回來的消息,很可能就是江浸月被拿出更重要的東西去脅迫李宗煜的時候!
能拿什麼?總歸要比一根玉簪子來的血腥一些。
“娘娘,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青蓮對着江浸月福了福,提了聲音說道:“王妃娘娘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奴婢便告退了,奴婢還需去回覆皇上。”
“嗯。”
江浸月點了點頭,算是謝過了青蓮。
“孃親,能喫早飯了嗎?”
白子荔早就餓了,眨巴着眼睛看向江浸月。
江浸月讓薛媽媽去傳膳,抱着白子荔進了內室。
明日凌晨,對於江浸月來說,就是最後的期限!最好是能在凌晨之前,能把兩個孩子送出宮去。
可是,如今她在宮內什麼消息都不能拿到,也不能送粗去,到底怎麼才能保住兩個孩子?老皇帝如此多疑兇殘,若是一個不願意,白子昂和白子荔都有可能會被老皇帝拿去當做威脅李宗煜的籌碼…
一直到早飯之後,白子昂才被太監吉利送回來。
江浸月想起來了,吉利也是李宗煜的人。
吉利笑呵呵的把白子昂抱進了殿內,跟江浸月說道:“娘娘不必過分憂心,陛下並沒有因此生氣,王長子這是夢魘了,還小,突然被嚇着了,所以才急着找陛下而已。”
江浸月抿嘴,點了點頭。
吉利見江浸月臉色不好看,又加了一句,小聲的說道:“王妃娘娘且放寬心,陛下許多年不得孩子親近,今日雖被王長子吵到了,但是眼中疼惜,奴才還是看的分明。”
“謝過公公了。”
江浸月站起來,對着吉利福了福。
吉利連忙往後退,避開了江浸月的禮;“王妃娘娘這是折煞奴才了。”
“吉利公公…”
江浸月往前一步,試圖想從吉利的身上套出點情況,哪知道衣襬一緊,白子昂拉住了她,聲音嗲的厲害。
“孃親,子昂餓了,想要喫點東西。”
江浸月一愣。
吉利眼珠子轉了一圈,立馬點頭哈腰的對着江浸月說道:“王妃娘娘不要憂心,點心的事情就由奴才去安排。”
說罷,眼睛定定的看着江浸月,問道:“娘娘,可還有什麼吩咐?”
白子昂這時候插進話來…
江浸月笑了笑,對着吉利說道:“勞煩公公了,若是日後有機會,本宮必當重謝。”
“呦,娘娘言重了。”
吉利笑眯眯的,見江浸月沒有再說話了,便帶着人轉身出去了。
等人一走,江浸月立馬沉下了臉,把白子昂抱進了內室,揚起了巴掌就要落下來。
“白子昂,你做了什麼?”
從小到大,白子昂一直順心順意,雖然有時候會頑皮一些,但是今日凌晨時候的事情,發生的又突然又驚險,江浸月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手腳僵硬脊背冰涼。
她活了一輩子沒有家人親人的日子,生下兩個孩子的那天夜裏,她痛哭過一場,也發誓要好好保護這兩個孩子,若是白子昂出了什麼事情…江浸月幾乎都不敢想。
白子昂被江浸月放在牀榻上,後面有睡的迷迷糊糊的白子荔,兩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江浸月。
到底,江浸月沒捨得打下去。
是她不夠強大,才促使着白子昂不得不自己想辦法。
“那吉利,未必真心背靠着爹爹。”
白子昂仰着臉,迎着江浸月巴掌的方向。
江浸月抿了抿嘴,只聽白子昂繼續說道:“這種人,誰得勢就往誰身上靠,孃親不可以急病亂投醫,反而讓我們的處境變更糟糕。”
“我不是說這個。”
白子昂既然是擋下了江浸月要問的話,江浸月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成年人都有一股子自負,許多事情都不避着孩子,以白子昂的角度,反而能比江浸月看的更多。
“我問你,你去皇上那邊,做了什麼?”
“做了子昂認爲正確的事情,孃親且等着吧,昨日我還有所猶疑,如今,卻不得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