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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願賭服輸
“張家老爺?”江浸月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哪個張家老爺。
中門上報消息的管家斟酌了一下,才小聲的說道:“是未常參官宣德郎張大人。”
是張似錦的父親,張大人起先乃是外放小官,官聲做的不錯,加上族中有人經商成功,捐做員外,恰好趕上了當地鹽官貪污被抓,張父迎面而上,做了好些年鹽官,今年才被老皇帝選中,在一批外放官員中挑選回京。
現下朝廷是什麼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朝局不穩,老皇帝一時間想要將這一批官員培養起來也是有心無力,便只能先安排一個七品八品未常參官,等到朝局穩定了,再由新任君主決定去留。
中門那邊管家躊躇的原因也是如此,張家老爺這官職,對於侯門來說,確實太小了一些,但是又因爲張似錦與江浸月的關係,所以侯府這邊的人不敢怠慢。
被江浸月拆穿後的夏姨娘一直沒說話,突然聽見了門房來報的聲音,整個人連眼睛都亮了起來。
江浸月皺了皺眉頭,但是坐在旁邊的江梓也站了起來。
“快請進來吧。”
張似錦畢竟將來還要嫁在侯府,如今在張大人面前露了醜,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關係,怕是要再惹變化了。
江浸月垂着眼睛,看了一眼跪拜在地上的夏姨娘,冷冷的警告,“家醜不能外揚,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想必你也清楚。”
夏姨娘抬起臉,看向江浸月,沒回答。
江浸月只要處置起人來,從來沒有心慈手軟的時候,什麼蘇若水,什麼江老太太,什麼江有才的哥哥,從江浸月手裏過招的,哪個有好果子喫?許是從老夫人那多年宅鬥經驗裏總結出來的,只要出手,必定就不能讓對方再有翻身的機會。
夏姨娘做的這些事情,若是她一早伏罪認錯,江浸月或許還會留點情面,可既然她遞給江清歌的信件被人截了過來,江浸月一定心有忌憚,畢竟江浸月會醫術的這個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一旦被別人知道,甚至朝局都有可能影響。
江浸月不會放過手握祕密的她。
江有才和江梓已經迎了出去,屋內除了那四個被綁起來的丫鬟,就只剩夏姨娘與江浸月對峙。
江浸月垂眼看夏姨娘,氣極反笑,“你在威脅我?”
“還望娘娘開恩,夏夏如今走上了這條路,就已經沒有了自保的東西,爲了孩子,夏夏不得不搏一搏。”夏姨娘臉色蒼白,仰着臉,神情期盼又混夾着決絕,大有江浸月現在不答應,就要跟她魚死網破的架勢。
張大人已經進了院子,正在笑着和江梓說話,屋內相對來說昏暗,張大人倒也看不清主屋內的情形。
“夏夏,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若是夏姨娘聽江浸月的話,或者一口咬定就要孩子,江浸月或許會拼着自己的醫術,替她保下這個孩子。
可惜,夏姨娘心思歪了,一旦走上了另一條路,就萬萬沒有再能回頭的道理。
夏姨娘聽見江浸月這一聲夏夏,垂着眼睛,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娘娘,夏夏已經走到這裏了,夏夏只希望能搏一搏,保全肚子裏的孩子…”
“不,你不止想保全孩子,你還要爵位,還要這侯府,夏夏,你要的太多了。”江浸月打斷了夏姨娘的話,神情悲憫。
可憐。
真是可憐又可笑。
“你去搏一搏便去,可是憑什麼拿着我當初對你好的祕密,去搏你自己的前程?”
“娘娘…”夏姨娘有點慌,許多人走一條路,開始的時候並非能預料到結果,相比較於背後勢力四平八穩的八王,李宗煜帶傷上陣,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她又剛好,手裏有着能讓江清歌爬上八王正妃的助孕藥方。
一個是江浸月“施捨”過來的恩賜,一個是自己親手扶上位八王正妃,日後能話兩句的主導權,一個是穩如泰山的八王,一個是不知生死的李宗煜。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更何況夏姨娘還有自己的算盤,想要替肚子裏的孩子謀劃一二,這一步步走下來,便是走到了今日。
“好了,不要說了。”講真的,江浸月有些失望,當初老夫人對她說夏姨娘這個人的時候,江浸月滿是雄心壯志,便是認爲自己這個進化了幾千年的人種,一定是比這個朝代的人聰明的多,夏姨娘心思多,只要江浸月用得好,指不定還能成爲日後一大助益…
結果,真如老夫人所說,她把人用成了對着自己的一把刀。
“金總管。”江浸月對着外面小聲的叫了一句。
金髮錢立刻閃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對着江浸月拱手。
江浸月掏出了身上的一塊帕子,斜睨了夏姨娘一眼,立馬伸手過去,死死的捂住了夏姨娘的嘴巴,背後抵着她,不讓她動彈。
她手上技巧性的動作很多,即使夏姨娘有那三腳貓的動作,也沒擋住江浸月這突如其來的偷襲。
夏姨娘連個聲響都不能發出。
金髮錢立馬會意,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拿了繩子親自把夏姨娘綁了個嚴實,又接過江浸月手裏的巾帕,把夏姨娘的嘴巴堵的死死的。
江浸月拍了拍手站在旁邊,屋內昏暗的的光線裏,表情瞬間如同羅剎:“你是不是還等着誰來救你?再告訴你個事情。”
江浸月一邊整理袖口一邊說道:“你肯定不知道今日江清歌沒來救你的原因,恰好,我知道,江清歌她嘴巴壞,竟然詛咒我榮坤敗仗連連,如今被八王關在院子裏,等着生下孩子就處決,更別提是否有可能當上八王正妃了,現下她自身難保,更是沒空來聽你說知道的那些祕密了。”
夏姨娘瞳孔瞬間放大,驚懼的看着江浸月,一時間,連掙扎都忘記了。
誰能想到,誤打誤撞的,江浸月竟然能把夏姨娘這個計劃的源頭一次性掐滅了,導致夏姨娘一敗塗地,連被救的可能性都沒有。
江浸月可惜的“嘖嘖”了兩聲,輕聲說道:“夏夏,人得願賭服輸,你輸了。”
金髮錢做了多年護院,又被江浸月提了做半年的護院總管,手上打人的功夫或許一般,但是捆人的功夫,絕對是一流的,這一會會的功夫,既是沒傷到夏姨娘的肚子,又沒讓夏姨娘有掙扎的空間,更沒讓夏姨娘能發出什麼聲響。
江浸月整理好了衣服,扶了扶簪釵,不願再多看夏姨娘一眼,慢悠悠的走了出去,順帶還讓綠蘿關了門。
“張大人。”江浸月笑,陽光落在她的肩頭,美人站在樓閣前,美輪美奐。
誰也看不出來,她的臉上在前一秒的昏暗裏,兇狠又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