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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年齡差
江浸月下意識的往後一縮,等反應了過來,趁着花大娘處理雞的時候,一把將離源脖子扣在手肘裏。
“改你妹啊!”
怕牆院後面的這人還沒走,江浸月聲音特別小,所以靠離源特別近。
離源被江浸月手肘壓着氣管,手扶着她的小臂,側眼看了一眼她。
“這輩子你是不能做我妹妹了,我身邊只缺媳婦。”
他沒聽懂江浸月這句話。
江浸月咬着牙,另一隻手捂住了離源的嘴巴,一字一句的說道,“閉嘴吧你!”
江浸月想把離源的狗頭打爆!
人家女人改嫁是死了丈夫的,李宗煜在十二王府活蹦亂跳的,改個溜溜球啊!?
花大娘還在絮絮叨叨的講手裏那隻雞要怎麼清理,完全沒注意竈臺後面兩人都快扭打上了。
離源不想傷了江浸月,就任由她手肘收的越來越緊。
“離源你這個狗崽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媳婦?媳婦你個頭啊,老孃比你大幾歲你心裏沒點ABC數嗎?你才十三歲,毛長齊了嗎?天天惦記人家媳婦?”
江浸月氣的有點上頭,話也說的難聽。
她想惹的離源生氣,趕緊離開這榮坤,也真的不想跟他糾纏。
這樣想着,江浸月繼續想加一句。
“就算李宗煜哪天真伸腿瞪眼了,老孃也會嫁給別人,輪不着你,知道嗎?”
“那你嫁一個,我便殺一個。”
離源驟然轉頭,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靠的太近,江浸月硬生生的被嚇到手一鬆。
她突然想起來了,李宗煜若是去了戰場,正面面對的就是離源!
離源手指握着江浸月的手腕,眼神幽涼,似乎是嫌兩人靠的不夠近,又往江浸月臉邊靠去。
江浸月再想往後躲,手腕被離源死死的扣在手裏,退無可退。
“說什麼人家媳婦,你跟李宗煜成親了這麼久,也只不過是睡在一張牀上而已,你能等他,爲何不能等我?”
“你…”
江浸月這下是真的被嚇到了。
離源在她的概念裏,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這樣一瞬間,神情狠厲,眼中泛起血氣的離源,江浸月真真實實是第一次見。
“小月呀,能不能去屋檐下給我摘個大蒜坨?”
花大娘的聲音突然在竈臺上想起來。
離源緊緊的盯着江浸月,聲音卻恢復成了花見月尋常又明朗的語調。
“好嘞,花大娘,你等下啊,我把木柴堆起來,這樣你下次好用。”
“好好,辛苦你,今天大娘給你留一隻大雞腿,這隻雞可肥了,肉肯定嫩的…”
江浸月有點愣了。
離源的眼神,與他的語氣反差太大了。
花大娘還在絮叨的說話,離源涼涼的掀着眼簾,皺了下眉頭,認真的說道,“不準再說年齡這個事情,我真的會生氣。”
而後又是半撒嬌一般的警告。
“真的會生氣的。”
這麼些年,離源心裏反反覆覆的魔魘便是自己的年齡。
他遇見江浸月的時機太早,兩人中間足足差了五歲,這五歲就直接錯過了江浸月被江有才關進豬籠扔下水塘的那一年。
五歲也成了他心裏永遠逾越不過的鴻溝,甚至連帶着五這個數字都無比厭惡。
若是他能與江浸月同歲,他又怎麼會躲在陳國公府後院裏,只敢化着姓名與江浸月書信往來。
聽着她一聲聲不屬於他的表哥,離源心裏一遍遍的被凌遲,卻又在看見她信中回應了他給她上封信去的內容,覺得凌遲的傷口奇異般酸酸甜甜。
喜歡就在那樣潮溼又陰暗的角落裏瘋長,他三歲能文,四歲成詩,五歲奇巧能射發百斤大弓,衆人皆道他少年早慧,日後必是國之棟樑,七歲那年圍獵,他御前獵得狼王,抱着狼王的他,滿心只有一個念頭。
他要拿這頭狼,跟老皇帝換一個聖旨,他要求娶定國候府二小姐!
可惜,後來那頭狼王並未送到老皇帝面前,他被陳老國公命人摁在泥地裏,喫了幾口腥臭又污糟的泥水。
不可露鋒芒。
他還能記得這句話,幾乎是捆束了自己十二年。
那夜後來下了雨,他被關在陳家祠堂裏,抽打了五十九鞭,陳老國公讓他不要再肖想京城任何貴女,他的命運,只能死在那國公府的後院,娶一個無權無勢無名的女人,籍籍無名的過完這一生。
其實那頓鞭子可以不捱的,只要離源肯鬆口,說出再也不去想江浸月這段話。
那樣的話,離源一個字不會說,一直到鞭子打的鬆散了,他血淋淋的趴在蒲團上,神志不清的時候還想着,只要不說這樣的話,江浸月就還是他的。
陳老國公看着已經打散了的鞭子,仰天嘆了一聲。
陳國公府,將亡!
後來,就真的被滿門屠殺,一場大火,燒的滿地都是焦炭一般的屍體。
他不恨陳國公,他只恨自己。
若是他早生個幾年,就像是如今,他的名號報出去,人人都敬畏一聲大漠王,大漠魔神,求娶身在閨閣的江浸月,可就簡單的多。
早生幾年,她又怎麼會嫁給別人?有他護着,又怎麼會被定國候府這樣糟踐?
“江浸月,年齡不是問題,我也不會放棄,明白嗎?”
離源握着江浸月的手腕,略微提了聲音。
“所以你不用故意說話氣我,因爲沒用!我想你了,想來見你,誰也攔不住,你攆,我也不會走,我喜歡你,你總會變成我的!在你喜歡上我之前,我就是會無休止的糾纏着你,讓你躲不開我,只能喜歡我。”
說完似乎是得逞一般,笑了。
江浸月被他這句話的音量嚇的心驚肉跳,沒忍住橫眉看他。
“你瘋了離源?難道沒聽見後面有人嗎?”
一牆之隔的那個人,江浸月拿不準那梅大人有沒有走。
離源把江浸月扶穩在小馬紮上,揚着下巴,無所畏懼的囂張模樣。
“早就走了,就算聽見了,頂多殺了就是!”
花大娘掀開了鍋蓋,這時候插了一句嘴。
“小月說什麼殺不殺的?”
“哦沒什麼花大娘,白神醫在向我請教如何殺雞呢,我說是割了脖子,她非要說是喂些東西毒死。”
“殺雞是要割斷了氣管,放乾淨血,那樣雞肉纔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