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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你是女主人
回了十二王府,兩個孩子圍在身邊蹦蹦跳跳的,開心的問江浸月有沒有給他們帶禮物。
江浸月哪裏想起來帶禮物,打發了兩小傢伙,又讓人假裝白朮坐在廂房裏,自己從小窗跳了出去,溜進了前院。
卸了臉上的面具,洗淨了臉,妝都沒有上,江浸月又跟李宗煜學着,撲了一層慘白的粉,出門溜達了一圈。
她病了。
蒼白的臉,蒼白的嘴脣,神情懨懨的,站在人多的地方,又是頭疼又是心慌。
綠蘿綠意早就被江浸月關照好了,紛紛上前扶住,一個說是因爲最近王爺中毒事件,王妃衣帶不解前前後後勞累了,所以才生病了。
還有一個說,王妃娘娘是不是因爲知道王爺要上前線去了,過分擔心才導致感染了風寒?
總之,江浸月感染風寒,生病了。
一碗薑湯被江浸月倒進了屋內那株盆景內,再伴隨着幾聲咳嗽,江浸月生病的消息傳遍全府了。
李宗煜聽聞江浸月感染了風寒,急匆匆回來的時候,就見虎哥白狐都在內室裏,身後還跟着兩個身形矮小的男人。
江浸月手裏拿着一張圖紙,正在跟他們說話。
“只需要到後院那口井的距離,挖起來大概要多久?”
“這…”
虎哥面犯難色。
白狐看向了後面那兩個小個子男人。
“回娘娘的話,小人剛剛去算過距離,若是娘娘着急,我們一天就能挖出來。”
那兩個身形矮小的男人是白狐找來的,方圓百里內挖地道最厲害的兩個人。
江浸月點了點頭,而後就看見屏風旁邊站着的李宗煜。
“王爺回來啦?”
江浸月彎起眉眼就笑了,站起來,把手裏的圖紙捧了過去。
李宗煜接過圖紙,還沒看,就翹着嘴脣問了一句。
“這是做什麼?”
“拆家!”
江浸月指了指內室的臥牀,小聲的說道,“我想在這裏挖一個地道,通往後院裏的那口枯井,也不遠的距離,只要挖通就行。”
“挖多大?”
“只要能容一人彎腰行走的高度就行。”
“嗯。”
李宗煜點了下頭,把圖紙還給了江浸月。
“可以,怎麼想起來挖地道了?”
反正他先答應了下來。
江浸月眨眨眼睛,頓了下說道,“王爺,我若是說了原因,你可不準多想。”
“嗯?”
江浸月越是這樣,李宗煜越是來興趣,繞過她,坐到了凳子上面。
白狐與虎哥都要起身行禮,李宗煜抬手,示意不必多禮。
“王爺等會啊。”
江浸月對着白狐身後的那兩個小個子男人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還勞煩兩位儘早開始,動靜儘量小一些。”
“沒問題。”
兩人說着就笑了,一邊拿工具,一邊笑着說道,“白狐來之前已經跟我們說過了,說他的老東家是個急性子,基本上說出來的事情就要儘早做,這不,我們直接帶着着工具就過來了,娘娘放心吧,我們兄弟兩個手腳利落,要是地底沒有積水,基本到夜裏,地道就能完工。”
“麻煩兩位兄弟了,這差事辦好了,我一定包兩個大紅包給你們。”
“這是應該的。”
兩個矮小的男人一聽江浸月說話這樣上道,直接二話沒說,把內室裏的牀鋪輕輕移開,鑽進了牀底開始幹活。
白狐和老虎見事情已經差不多成了,又見李宗煜坐在這裏,也沒有多待,拱了拱手便出了門。
江浸月把李宗煜帶屏風外面的廳堂,讓李宗煜坐了下來,很是狗腿的衝他笑了笑。
李宗煜暗自好笑,面上卻不顯,淡淡問道,“說吧,又是裝病又是拆家的,你要做什麼?”
“王爺兵將點好了嗎?”
江浸月笑眯眯的站到了茶几旁邊,奉承了李宗煜一杯茶。
李宗煜橫了她一眼。
“點的差不多了。”
實際是聽見她感染了風寒,剩下的交給副將點去了,自己急匆匆回來。
江浸月把凳子拖着,離李宗煜近了一些,湊着小聲說道,“我今晚隨軍走,最快也要明日上午才能回到王府,我把我病了的消息放了出去,若是中間有人尋我,綠蘿和綠意也可以用這個藉口搪塞過去。”
“嗯。”
李宗煜點了點頭。
這點可能他也想過,他那邊也做了一手準備,確保今日一直到明日上午,都沒人來打擾江浸月。
不過江浸月向來都是這樣的性格,她那邊也要做準備,才能踏實。
裝病的這個解釋了,剩下的就是挖地道了。
“那,拆家這個?”
“這,也是做點準備我心裏有底。”
江浸月尷尬的笑了笑。
“這是白狐和虎哥以前道上的朋友,不會有人知道,我在生病時候請人來家裏挖地道,今夜我與王爺都不在家,若是遇上了什麼緊急事情,薛媽媽會帶着兩孩子躲起來。”
江浸月越講,聲音越小。
李宗煜捏着茶杯喝水,沒吱聲。
其實,說到底,江浸月還是不相信他。
或者也不能算是不相信,不相信的話,也不會之前那樣篤定的牽着他的手指頭,跟他說她信他。
是不夠相信吧。
怕是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這個問題。
“王爺?”
江浸試探的叫了一聲,摸不準李宗煜現下的神色是什麼意思。
李宗煜走了神,江浸月叫了,他纔回過神來。
“嗯。”
他看向江浸月。
江浸月臉色有點忐忑。
畢竟這是李宗煜的王府,她在這上面大興土木拆家,也沒來得及提前知會他一聲。
“這是你家,你做什麼都可以。”
李宗煜放下了茶杯,拍了拍江浸月的腦袋。
“你是這裏的女主人,聽見了嗎?”
“嗯…”
江浸月抬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宗煜。
也不知道上輩子無意間做了什麼好事,抱上李宗煜大腿之後,對方還能這樣跟她說。
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所以不用忐忑不用擔心。
李宗煜垂眼,看着笑眯眯的江浸月,心頭髮軟。
沒關係,他耐心等着便是,總有一天,總有一天,這隻縮在黑暗裏的小貓,願意從那狹小逼仄的地方跑出來,毫無猶豫,毫無顧忌的撲進他的懷裏。
他確信,一定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