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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假扮夫妻
江浸月白了他一眼。
“我穿什麼不好看?”
不是江浸月自戀,上輩子的時候,走在路上就多少人誇過她是美女,然而活了二十來年突然換了原主的臉,她還真的不敢說上輩子的時候自己有多好看。
原主這張臉,要是放在盛世,就是傾國傾城,放在亂世,則可能是禍國殃民。
離源又是笑,眼睛閃閃的。
天色漸暗,細雨停的差不多了,馬車外的天光透過布帛映在江浸月衣服鑲嵌的貝珠上,熒光閃閃,如同星辰。
“都好看。”
離源真心實意的誇讚。
江浸月只是想用玩笑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卻沒想到離源根本沒有接受她的用心。
“我此次來,是用漠北皮草商人的身份來的,你可以扮作我的妻子,旅途勞頓又淋了雨,發了傷寒,特地去山水寺借些草藥。”
“非得是妻子?”
江浸月覺得不太好。
離源收斂住了笑意,單腳撐在座椅上,像是一隻大貓一般,慢慢的說道,“那你怎麼擋住臉?”
只有扮作妻子,才能假裝發熱的妻子,埋頭在離源的懷裏,躲過寺裏小僧的檢查。
江浸月抿了抿嘴,雖然覺得怪怪的,但是也沒找到更好的辦法。
“那你之後怎麼走?”
“走的時候,藉口說你風寒嚴重了,又怕見生人,小和尚不會這麼不懂事硬要進馬車的。”
也就借個草藥的功夫,寺裏不會檢查的這麼嚴格。
離源目色暗了暗。
大不了,一刀解決了也行。
江浸月哪裏知道離源的打算,想來想去這確實是最穩妥的辦法,點了點頭同意了。
離源頓時眉開眼笑,伸手掀開了窗簾的一角,看了看窗外的夜雨。
他故意不去問關於江浸月爲什麼嫁給李宗煜的事情,他從那個叫十三的暗衛嘴裏逼出了一些,他雖然在意,不過等看見江浸月了,他發現自己好像也並不是那麼在意。
反正不過是一個妻子,她江浸月還是這個江浸月,不管她變成了誰,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一樣喜歡,就行了。
等他有足夠的能力了,這個江浸月,就永遠是自己的江浸月。
快到山水寺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十三騎着馬從後面跟了上來,對着馬車拱手。
“王妃!”
他故意用這樣的稱謂。
挑開窗簾的不是江浸月,離源陰沉的臉在暗色裏看不太清。
十三快速的掃了一眼,見江浸月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馬車另一邊。
“屬下腿腳不便,等到了寺外,與爺匯合之後,便先行離去了。”
“他來了?”
三個人都知道,江浸月嘴裏的這個他是誰。
十三心裏鬆快了一些,揚聲回到。
“是,屬下已經看見了兄弟們留下的記號,前面不遠應該就有人接應了。”
“這樣也好。”
江浸月點了點頭。
讓十三跟離源的人接觸久了總歸不是好事。
頓了下,江浸月想起來又衝着十三問了一句。
“誒?我記得你受的是內傷,腿腳怎麼了?”
提到腿腳,十三臉色一沉,微微抬眼看了眼就在窗邊離源的臉,微微咬牙之後,慢慢的回道,“謝王妃娘娘關心,屬下是因爲跟秦不死打了一場,牽動了腿腳舊傷,所以不太方便,修養一陣就好了。”
說着,十三慢慢垂下了眼睛,看向了自己小腿骨以下完全沒知覺的位置。
離源微微勾脣,背對着江浸月,露出了一種嗜血又嘲諷的表情,放下了窗簾。
天色這麼黑了,李宗煜應該是得到了她還沒回來的消息,怕出了什麼意外,所以提前過來接王妃。
江浸月皺了皺眉頭,不由的,就想到了昨夜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李宗煜跟綠意,昨夜有沒有發生了什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綠意又是如水一般的性子,就算有了什麼事情,江浸月也誰都不能怪罪,這蠢主意是她自己匆忙想出來的。
車隊在山水寺門口停了下來。
前面的車伕去敲門,剛下過雨的京郊,額外安靜。
小僧來開門,京城本地人一下子就能聽出車伕口音的不對,立刻戒備起來。
那車伕顯然是離源交代過的人,就是按照是皮草商人的說法,想要在寺內修整一下再進城,再有聽說了車上有病人,那小僧猶豫了一下,就讓車伕等一下,他去問問住持。
一會會的功夫,出來了十來個武僧,手上都拿着棍子。
“施主,出家人慈悲爲懷,但今日寺內有貴人,未免衝撞了,還請施主讓吾等檢查一番。”
車伕在車外似乎是爲難了一會,頓了下才回答道,“那我去問問我家老爺。”
離源掀開了窗簾一角,耐心的聽完了車伕的臺詞,然後很客氣的說了一句。
“這是自然,不過我夫人病重,還請方丈不要過分驚擾。”
“不會,檢查也是例行的。”
那小和尚行了一禮,回過頭對着幾個武僧揮了揮手。
小和尚親自從前面上了馬車。
“失禮了。”
離源放下了窗簾,伸手一撈,扣住了江浸月後腦勺,埋在了他的脖頸處。
江浸月捏着錦帕,一秒入戲,掩着口鼻虛弱的咳嗽了幾聲。
馬車內很是寬敞,也沒有能藏人的地方,再加上離源和江浸月都穿着大漠的服裝,衣服華麗精美,一看就是做這方面的行家。
小和尚略微檢查了一下,退出了馬車,站在簾子外對着兩人說道,“叨擾施主了,等出寺時候小僧會再來檢查。”
“嗯,勞煩方丈了。”
離源聲音低沉,帶着微微的啞。
江浸月額頭靠在離源的脖頸處,幾乎能聽見脖頸上那脈搏的聲音。
到底是,不同了。
初遇離源時候,他又瘦又弱,整個人剛剛經歷了家族全滅的悲傷,又突然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無論是多麼早熟的人,這樣的轉變對於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來說都太過於重。
陳國公府的慘案全是因爲他,並且這個世界給他過渡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他肩膀上還扛着百廢待興的鳳字軍。
這個離源,就在常人想象不到的時間裏,飛速的逼迫自己成長。
前十三年,陳國公想盡一切辦法壓抑這個人的成長,又在十三歲過去的這一年,他用小半年的時間,成長的要比其他人更快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