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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向舒意對你沒有過半分的手軟
“這份養育之恩,我還是記在心裏。可是這些年,你又是怎麼對待我的,把我當什麼,我心裏都清楚。”
“我都清楚啊……說起來,這份恩情,我也還得差不多了吧,兩清了。你們向家利用我,卻反而害了自己,是你們太貪,想着走歪門邪道。”
“就算你們沒有把我往傅總身邊送,以後,也會把我往什麼張總王總李總的身邊送。說不定,還會讓我出賣身體,去收買你們的那些客戶……呵,我都預料到了。”
在向家人眼裏,她不是什麼養女,而是養大的棋子。
用來做交易的棋子。
自古,財色不分家。
一個乾乾淨淨,又盯着向家養女名頭的女人,去名利場上,多喫香啊,多搶手啊,而且永遠不會背叛自己。
向家肯定是這麼想的,否則,向勵也不會早就動了要她第一次的念頭。
一家人……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是向舒意,向舒意也不是我……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我本來應該姓什麼,我毫無頭緒。可能,我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吧……”
說到這裏,向舒意已經氣若游絲了。
“傅……傅總,”她撐着最後一口氣,“向勵……向勵在……向家……地,地下……地下室……”
就這樣吧。
她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在大雪裏等了一夜,非要見到傅總的目的,也達成了。
向舒意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哪怕就在這一刻死去,她也覺得圓滿了。
向家,一定會遭到應有的懲罰和報應。
她死了,也不冤枉,是她活該。
向家,也成爲她墊背的。
她反正孤家寡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是向家……
三代人的努力,就這麼付之一炬。
呵。
這筆買賣,怎麼看都是她賺了。
向舒意閉上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她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地上,手無力的垂下,呼吸極輕。
她臉上的血,有些還在慢慢的往外滲透,還有些已經乾涸了,幹在臉上。
姜亦歡有些慌:“傅寒君,她……”
“送去醫院。”傅寒君側頭,吩咐人。
“是,傅先生。”
傅家別墅裏的人十分麻利,動作迅速,很快就將向舒意帶走。
自始至終,向舒意都沒有動一下。
姜亦歡的心臟咚咚的跳的很快。
要是,要是向舒意真的就這麼死在她的面前,她還真的心裏特別的不安。
以後是不是會常常做噩夢,夢見向舒意朝她索命?
姜亦歡的手一片冰涼。
傅寒君感覺到了,更用力的握住:“怎麼了?唉……”
他嘆氣:“我都說了你會害怕,讓你迴避,你偏偏又不肯。現在好了,晚上睡不着,翻來覆去的,可怎麼辦纔好。”
他並不關心向舒意是死是活,也不在乎向父那邊的動靜。
傅寒君的眼裏,只有姜亦歡。
“如果向舒意真的……”姜亦歡說不下去,“我覺得,她,她罪不至死。”
“你又心軟了。”
“不是心軟,我……”
傅寒君挑眉:“你同情她?”
姜亦歡絞盡腦汁的想着,也沒有找到一個很好的形容詞。
“你對她,不該有任何的情緒,就像是對待一個物件,就行了。”傅寒君說,“她將你推下水,是要你死。她讓醫生換掉你的藥,毀壞你的胃,是想讓你落下終生的疾病。”
“小歡,向舒意對你,可沒有過半分的手軟。”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姜亦歡已經給過向舒意很多次機會了,沒有必要再給。
如果一開始,姜亦歡能夠心狠能夠手辣,就不會發生接下來一系列的事情。
也怪傅寒君……對向舒意有一絲殘存的愧疚。
他也知道,是他改變了向舒意的命,所以他想補償回來。
結果,卻成爲了向舒意變得越來越貪的起因。
他們夫妻倆,都手下留情了。
換來向舒意的感恩了嗎?
沒有。
反而讓事情更糟糕,差點無法收場,永遠分離,不再相見。
“我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麼。”姜亦歡回答,“幸好我沒有按時喫那些藥,總是丟掉,或者乾脆不喫,纔沒有讓藥效發揮到最大最厲害。不然……我已經在醫院躺着了。”
那些藥,一旦姜亦歡按照醫生所說的療程服用,一日三次,她的胃部就會落下終身的毛病。
而且……極有可能癌變。
等到那個時候,就算一開始是假胃癌,後面也會慢慢變成真胃癌。
好在姜亦歡沒有抱治療的希望,陰差陽錯的奪過一劫。
她的胃,還沒有到很糟糕的地步,還能醫治,定期複查,慢慢養着。
四周靜悄悄的。
過了好一會兒,客廳重新響起姜亦歡的聲音:“傅寒君,把向舒意交給法院吧。”
他抿脣,沒有回答。
“她做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收集好證據,開庭審判。”姜亦歡說,“該判多久,多重,就由法律來制裁她。讓她在監獄裏懺悔,改過自新,讓她禁錮在那方天地裏,好好的想想,她出獄之後的下半輩子,到底要怎麼過。”
思來想去,姜亦歡還是覺得……
向舒意的所作所爲,交給法院來審判。
公正公道。
向舒意不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好留戀的,沒有什麼公正可言嗎?
然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好不好?”姜亦歡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不想你手上沾了鮮血,傅寒君,這纔是最重要的。”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撫着他的掌心:“我也不想你去處理這些爛事,身陷其中。雖然你只是吩咐兩句,但冤有頭債有主,最後還是落在你的身上。”
“我想要你陪着你,我想要你的時間和精力多多的放在我身上。就當……給兩個孩子積德吧。”
她都扯到孩子們身上去了。
“當然了,”姜亦歡補充道,“我還是更希望你清清白白的。”
她說完,又扯了扯傅寒君的衣袖。
她扯得很輕,頻率很慢,像是撒嬌似的。
傅寒君低頭看着,眉眼垂下。
“好不好……”姜亦歡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