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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它很好看
或許是因爲離源答應了放她走,來了大漠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江浸月第一次有了安心的感覺。
她很快就能離開大漠了,跟離源說的一樣,她現在就是着急忙慌的逃出去,各個城池的官道還沒有通出來,能不能跑出去兩說,要是再碰上那天體型這麼可怕的大老虎,或者其他的野獸,以江浸月這點的武力,根本不可能從老虎的嘴底下跑出來。
着急上火了一段時間,江浸月反而是安心了下來。
只要離源願意放她走,她能出這大漠,她相信李宗煜,不管他做什麼樣的決定,他都一定會保護好兩個孩子。
離源傷的有些重,但因爲江浸月的態度轉變,整個人雖然對外還是那副清冷貴公子的模樣,但是對江浸月,他頓時能跳脫了起來,總說的在牀上一直躺着都要躺出一身的毛了。
江浸月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如今大雪封城,誰也出不去,見離源躺着難過,估摸着時間骨頭應該長的還可以,便夥同王宮裏面的兩個工匠,在太師椅的腳底下放了木輪子,木輪子外面又包了軟軟的布,在宮內的時候,太陽出來偶爾江浸月會推着離源出去透透氣。
她在大漠,已經一個月了。
幾乎是跟外界沒有任何的聯繫,剛開始來的時候很是着急,總怕這怕那,怕李宗煜爲難,如今怕的時間久了,好像也沒有特別擔心的事情了,對於江浸月來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說明李宗煜沒有在聽見他不見了的消息之後,立馬掉回頭不顧兩個孩子的安危。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離源在江浸月身邊越發像個小孩子,沒事總湊過來蹭兩下手臂,或者抱兩下肩膀,一直等到江浸月惱了,離源才微微收斂一點,吐着舌頭求饒,說自己再也不敢了。
秦不死和劉大錘每日都會來王宮彙報情況,因爲江浸月的催促,他們現在清雪的政策第一要緊的,就是先把大漠和榮坤打通,榮坤越往南越暖和,只要把大幕這邊的路打通了,江浸月就不會怕自己走不出去。
不過這是比較落後的朝代,最最先進的清雪工具,不過也是一個小推車,所有的人力物力都要費上去,行程特別的緩慢。
江浸月現在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耐着性子去等。
殿後的梅花開的最旺的時候,江浸月推着離源在梅花林裏轉悠,身邊幾乎沒有人,所有的侍從侍女都離得遠遠的。
“那支開的好!”
離源指着其中一根臘梅,對着江浸月使眼色。
江浸月撇了撇嘴,翻着白眼說道。
“你這梅花林裏,每朵花開的不都是一樣嗎?”
“不一樣,那支梅花剛剛碰過你的肩膀。”
離源笑嘻嘻的。
江浸月伸手對着他的腦殼子就是一頓錘。
“讓你說話正常一點,聽懂沒有?再說這種話小心我直接門也不出,讓你躺在牀上長毛。”
“沒有沒有,我說真的,你看這隻梅花枝上,一共開了十九朵,每一朵花都開的旺盛,它剛剛碰了你的肩膀,我覺得會是一個好兆頭,所以我才說他開的好。”
離源抱着腦袋求饒,投降起來倒是快的很。
江浸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撇着嘴問他。
“那你到底是說它是個好兆頭,還是我要行大運了?”
“兩者都有吧…”
離源坐在椅子上面,衝着江浸月笑的跟一朵迎春花一樣。
江浸月心神一動,擼了兩下離源的腦袋,慢慢的說道。
“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好事情就是秦不死和劉大錘過來,然後聽見了他們說大漠與榮坤的道路已經清理通路的消息。”
“…”
離源臉上的笑容一僵。
江浸月看着他的模樣,把他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小聲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大漠地廣人稀,一時間找這麼多的勞動力也不太現實,但是已經十幾天了,這麼多天以來,大漠雖然冷,但是沒有再繼續落雪了,應該不會清理的,這麼慢纔是。”
江浸月頓了一下,垂眼看向離源,試探着問他。
“離源,你不會……不準備放我走了吧?”
“就這麼想走?”
離源轉過了頭,看向面前一望無際的梅花林,口吻裏面是似乎都帶了清冷的風雪味道。
江浸月皺了皺眉頭。
“不然呢?”
若不是離源答應了把榮坤與大漠之間官道上面的雪清理乾淨之後就放她走,在離源昏迷的那段時間,她有的是機會自己獨自一個人跑掉,也不會安安分分的留到現在。
離源頓了下,慢慢的笑了。
“我知道你着急,可是秦不死和劉大錘兩個人都在盯着這個工程,我總沒機會交代他們疲懶怠工,故意拖延你的時間吧?”
離源怕江浸月不信,伸手摘下了手邊的一朵梅花,深深的說道。
“我既然答應了放你走,就一定會放你走,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大漠原本就是一團散沙,地廣人稀,王城離榮坤有多遠你不是不知道,再等等吧,我想應該快了。”
說着,他抬起臉,把指尖旋轉的那朵梅花送到了江浸月的面前。
“它很好看。”
“…”
江浸月接過了梅花,還是有一點點不放心。
“離源,你還是儘量催一催吧。”
“知道啦,看看你這麼小的年紀囉裏吧嗦的跟個老太婆一樣,到底是個小姑娘還是我孃親?怎麼一句話要重複很多遍的。”
離源調侃。
江浸月瞪了他一眼,把手裏的梅花塞進了他笑着的嘴巴里。
“那還不是因爲你這個大漠做事效率太緩慢了,兩天兩夜的路程竟然清理了十五天,都沒有把官道上的雪給清出來,這要是放在我們榮坤,估摸兩三天的事情。”
“誒?怎麼話說着說着到底嘴裏就變成了兩國之間的比較呢?你們榮坤多少人?我大漠纔多少人?再說了,你小心再得瑟幾句,我帶着人直接去侵略了榮坤,把榮坤那邊的人都變成我的人,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瞧把你能耐的!”
江浸月翻了一個白眼。
離源也笑,笑的眼睛亮閃閃的,如同一個有時候很彆扭,又對全世界都不服氣,有些意氣用事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