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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2章 ?江清蕊得過一場什麼病
大廳右側,擺着一架鋼琴,陽光照進來落在黑白的琴鍵上,顯得十分美好。
江清蕊被鋼琴吸引,走了過去,手指輕輕的從上面拂過。
“彈一曲?”陸澤斜靠在鋼琴上,“彈過它的人,都讚不絕口。”
江清蕊的手指重重按下,鋼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不會彈鋼琴,”她說,“琴譜枯燥又難記,太難了。”
陸澤的神色慢慢變得凝重:“你說,你不會彈鋼琴?”
“對啊,很奇怪嗎?”江清蕊瞥了他一眼,“怎麼,我一定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配得上你?”
他又問:“你確定你不會?”
江清蕊懶得搭理他,轉身往電梯方向走去。
而陸澤一動不動的站在鋼琴前,骨節分明的指尖落在琴鍵上,卻沒有力氣按下去。
保鏢營發來的情報郵件裏,清清楚楚的寫着江清蕊從小學鋼琴,還得過獎!
她怎麼可能不會彈鋼琴?
可江清蕊剛纔親口手了,她不會!
有可能,是跟江清蕊畢業後生的那場病有關?
“艾倫!”
“在,陸總!”
陸澤一字一字的說道:“讓保鏢營去查,想盡辦法也要查清楚,江清蕊的所有病歷!”
艾倫小心翼翼的回答:“陸總,保鏢營今天發來的郵件裏,就沒有提到過病歷……”
“繼續查!”他表情陰霾,“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查!”
“是。”
陸澤的手指重重按下去,鋼琴發出一陣雜亂的音調。
隨後,他掉頭就走,開車直奔醫院。
艾倫嘀咕道:“陸總這是怎麼了,一直反覆的查太太的底細?看來,保鏢營又得忙起來了。”
病房裏,陸澤見到了江辰。
江辰正在護工的陪同下,讀書寫字,像是一個認真學習的小學生。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他正朗誦着,面前忽然罩下一片陰影,江辰抬起頭望着陸澤:“你是誰?”
“江清蕊是不是你妹妹?”
“小蕊當然是我妹妹了,”江辰想也沒想就回答,“是我聰明活潑的妹妹,爸媽最疼愛的女兒。”
“你確定?”
江辰眼神十分天真,沒有一絲雜質:“嗯,我確定!”
“那她爲什麼不會彈鋼琴?她小時候明明還得過獎!”
“小蕊會彈琴?哦,小蕊好像會吧……”
陸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江辰這副樣子,他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
但他還是抱着最後一點希望:“江清蕊得過一場什麼病?你還記得嗎?”
“小蕊生病了?”江辰立刻站起來,十分緊張,“她哪裏不舒服,要看醫生嗎?她最怕打針了,我要陪着她,鼓勵她不要害怕!”
陸澤緊緊抿着脣:“她以前生過病。”
“以前?”江辰歪頭想了想,“沒有啊,小蕊一直很健康的。”
江辰和江清蕊的話,都跟保鏢營的情報完全對不上。
現在,江家父母都已經去世,只有江辰才知道所有真相,但他的智力水平停留在幾歲,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來。
該去問誰?又該從哪裏查起?
保鏢營是陸澤一手培養起來的,一份這麼簡單的個人生平資料,他們不可能會出差錯。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江清蕊不是江清蕊!她就是許安眠!
陸澤高大的身子狠狠晃了晃,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裏藏了很久,他一直不敢細想,覺得太過瘋狂了。
可如今,他不得不細想!
“小蕊到底怎麼了,”江辰看見他臉色不對勁,連忙說道,“我不能讓別人欺負她,你快帶我去見她,我要保護她,打跑壞人!”
“她很好。”
陸澤匆匆回答了一句,離開了醫院。
他坐在車裏,手很涼,還在微微顫抖。
點了一根菸,抽了好幾口,陸澤還是沒有緩過來。
是他太想念許安眠了嗎?
還是說,他太想把江清蕊當成許安眠了,所以抓住一切的破綻和漏洞,想強行把江清蕊當做許安眠。
香菸徐徐的燃燒着,陸澤冷傲俊美的臉上,出現了迷茫。
直到,趙思娜的電話打了過來,中斷他的思緒。
“思娜。”
“阿澤,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去墓園看望許安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趙思娜的話,讓陸澤重新回到現實。
是啊,許安眠都已經入土爲安,埋葬在一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地方。
還是他親手埋葬了她的屍骨。
那一具,被燒得幾乎成爲木炭,不成人形的屍骨。
“好。”陸澤應下。
墓園。
遠處,海浪翻湧,墓園的石子小路旁,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迎風招展。
陸澤彎腰,將手裏的花放在了墓碑前。
這是一束風信子,是許安眠生前最喜歡的花。
趙思娜說道:“她的墓很乾淨,沒有雜草,你常常來打理吧?”
“傭人會定時過來打掃一次。”
“你也經常來吧。三年了,那場大火之後,我就去國外治療養傷,現在是第一次來看許安眠。”
陸澤淡淡回答:“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看她。”
趙思娜有些震驚:“什麼?”
“她應該不太想看見我,”他蹲下身,手指將落葉掃開,“雖然,我很想很想她。”
照片上的女人,和陸澤書房裏珍藏的那張照片裏的表情,一模一樣。
清冷,沒有笑容,眼神乾脆利落。
許安眠不愛笑,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而江清蕊不一樣,她的表情特別豐富,喜怒哀樂很容易就能從臉上看得到。
狡黠的,可愛的,難過的,厭惡的……
陸澤一眼就能夠看透,江清蕊的情緒,卻永遠猜不透許安眠心裏在想什麼。
趙思娜看着他的側臉。
在他心裏,許安眠纔是永遠的第一位吧。
可是那又怎樣,她沒必要再去跟一個死人爭位置了。
“阿澤,”趙思娜說,“許安眠喜歡安靜,嚮往自由,我們以後一年來一次,不過多的來打擾她。”
“嗯。”
陸澤抬手,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他找到了一個很像很像她的人,但,也只是像。
“許安眠生前,有跟你說起過我嗎?”陸澤淡聲問道,“你和她關係這麼好,她和你應該是無話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