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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
方成才一愣,監控錄像十分清楚,他和安琪一起買了白蘭地,他親手將瓶子交到對方手上。
可是,關於下毒,他沒有印象。
接下來便是安琪的屍檢報告,她深重劇毒,同時被汽車撞到,不管哪一種都能輕易地要了她的命。
“你果真歹毒”王飛說道:“還怕一種方法殺不了她,居然安排兩場殺局。”不可饒恕。
方成才站着,開始出汗了。並非是由於王飛的指控,讓他心驚的還有別的事情。
見他這次沒有反駁,王飛繼續道:“你不僅害了安琪的命,你還想加害褚墨和陸筱筱。因爲你發覺自己丑惡的形象馬上就會被識破,你就想到要殺人滅口。”
從他的角度看,方成才一直恍惚着。此刻對所有的指證都能接受。王飛雖然心中納悶,卻還要繼續把自己的話說完。
方成才忽然拍案,像是猛地驚醒。眼睛裏帶着絕望和瘋狂,“我承認,安琪的死有我的責任,但是毒不是我下的。”
“我是做了很多壞事,但是做壞事的不只是我。”方成纔有些激動,似乎想通了很多。
褚墨握着陸筱筱的手,小聲道:“他說的或許是真的,有些事不僅出自他一人之手。”
陸筱筱心裏明白,既然是合作,與方成才合作的人必定也參與其中。
方成才忽然看過來,目光在陸筱筱臉上一晃,隨即馬上轉開。他說道:“陸筱筱必須死,她知道的太多了,她活着我會有麻煩。”
“褚墨也必須死,他不死,我永遠不能從褚家撈到任何好處。”
方成纔看着地面,忽然間抬眼,極其認真地看向王飛,“你說安琪身中劇毒,確定是真的?”
“千真萬確。”
方成纔開始搖頭,直愣愣地看向前方,視線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喃喃道:“沒想到是這樣。”
他笑起來,繼而淚流滿面。衆人對他的轉變始料未及,正愣怔着,方成才的目光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朝着陸筱筱這邊看來。
這一眼滿含怨毒,帶着無人能懂的巨大仇恨。
陸筱筱咬着牙,對這目光不閃不避,她當是方成才惱羞成怒,因爲她破壞了他的計劃而仇恨。
方成才滿臉淚光,忽然向着桌角撞去。衆人都是一愣,只見方成才半張臉掩在血色中,目光淬了毒一般。
“陸筱筱!你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方成才詛咒着,身體被人拉離桌子,從審訊室帶出來。
誰知他剛走出審訊室,還沒到衆人眼前。一個瘦弱的影子鑽了出來,速度極快,像是一把利刃深深扎進方成才身體裏。
猝不及防。
方成才捂着傷口向下倒去,難以置信地看着動手的人。他張嘴,口中便翻湧出血色,不管怎樣用手擦拭都擦不掉。
“我送你下地獄”像是刀颳着木頭,聲音裏的艱澀讓人難受。動手的人被警方攔住,她掙扎着,如同瘋了一般。
陸筱筱一個激靈,急忙起身。可她身側的人動作更快,一把將她拉回原處,眼中含冰帶雪。
“別過去”褚墨在她耳邊道,“方家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可是……”陸筱筱看向倒地血流不止的方成才,又看向那瘋狂的女人,心裏不是滋味。
她聲音細不可聞,“不管怎麼說,那是她親生父親啊。”
“嗯”褚墨臉上表情平靜,“只是有血緣關係而已。”
方成才還沒死透,艱難地吐出一口血,張嘴就是變了調的笑聲。“好……哈哈,不愧是方家的女兒,骨肉相殘,至親相殺……”
他又吐出一口血,望着眼前的人。“……方幼薇,你好狠的心。”
方幼薇顫抖着,眼中卻有抹不盡的仇恨。她被身後的人控制,無法衝上前去,口中句句怨毒。
“你該死!你該死!”她尖叫着,臉上表情猙獰,“你辜負我娘,你在外面找別的女人,你毀了我的一生!”
“不是你,我永遠不會成爲現在這個樣子。”方幼薇忽然哭起來,脫力一般摔在地上,雙手掩住臉,泣不成聲。
“我本來能做個好人的。”
方成才抽搐着,像是離開水面的魚在做最後的掙扎。他的話斷斷續續,每說一句嘴角就流出一大灘血來。
“咳咳……好人?你還想做……好人?”他咳嗽着,整張臉上被血色染滿,用盡全力地朝着方幼薇說話,“誰都做不了好人!”
或許人之將死,方成才倒是冷靜下來。目光在周圍繞了一圈,最後停在方樂生臉上,嘴脣翕動着,“你真的……”
方樂生不爲所動,目光冰冷,“我不是。”
“好,好……”方成才的眼神渙散着,口中的話含糊不清,陸筱筱只聽見他氣息不穩,一遍一遍地說着“真好……真好……”
陸筱筱別過臉,不忍再看下去。就算是敵人,死前這般慘烈,也讓她心中同情。
“陸筱筱……”方成才的聲音好比蚊蚋,他的眼神已經渙散,馬上就會離開人世。可他卻笑着,似乎想象到什麼東西而無比快意,口中的話斷斷續續,還是剛纔的詛咒。
“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方成才用盡全力,尋找着褚墨的方向,“褚墨,你也是。”
他咬着牙,“……始作俑者,其人……”話到這裏戛然而止,只見方成才的腦袋重重摔在地上,人已經沒了呼吸。
褚墨的眼神冷的像冰,拉着陸筱筱就走。身後是亂作一團的衆人。
方成才已死,方幼薇又做出這樣的事,方老一時打擊嚴重,用盡全力才能站住。只是一天,他已經從精神矍鑠變得行將就木,無法挽回,無力更改。
褚墨路過方樂生身邊,目光便落在他身上。方樂生看着他,扯動嘴角,無聲無息地說了什麼,陸筱筱分辨不出。
“阿墨?”陸筱筱帶着疑問,看向褚墨。
褚墨顯然是知道她想問什麼,只牽着她的手,聲音中有些無奈,“以後我會讓方樂生給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