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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當年
方成纔開始顫抖，目光直指鍾碩的方向，“你究竟爲誰而來？”他直覺有事就要發生，以他無法阻擋的姿態展現在衆人眼前。
聞言，鍾碩攤開手掌，掌心一顆帶血的珍珠。
方老屏住呼吸，他認得那顆珍珠，因爲他曾經將這顆珍珠送給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方老顫抖着，“你怎麼會有？”
鍾碩笑了一下，看向方成才，“你敢承認嗎？你對這顆珍珠的主人究竟做了什麼？”
方老顫抖着，也看向方成才，“成才，你要實話實說。”
方成才沉默着，眼睛赤紅。他看着鍾碩的樣子，似乎想要衝出審訊室，親手將他殺死。
“那我來說好了。”鍾碩冷笑着，“這顆珍珠的主人救過我的命，因此我答應她，不管未來發生什麼，都會效忠方家。”
“你閉嘴！”方成才尖叫着，似乎非常不想讓後面的話被人知曉。
鍾碩看他一眼，“你強女幹了她，她懷孕了，你以爲孩子是自己的。怕孩子生下來先天殘缺，更怕暴露自己做出的惡事。所以你千方百計要她流掉這個孩子，但是沒有成功。”
方老已經站了起來，渾身顫抖。
“孩子雖然生下來，身體也算健康，但是她卻因爲生孩子的時候耗損太過，沒幾年就離開人世。你事事看那孩子不順眼，恨不得把他趕出方家。”
鍾碩冷笑着，“你成功了，他真的就被趕出了方家。”
“你閉嘴啊！”方成才尖叫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她可是你的親生妹妹！”方老顫抖着，蒼老的臉上充滿了仇恨。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掌上明珠被人這般羞辱。
方老幾乎站立不住，可他還是緊緊盯着方成才，“你該死。”
方成才被激的倒退兩步，臉上的表情由絕望轉爲瘋狂。“是，我該死。”他說着伸手指向方老，言辭激烈。
“她是你最寵愛的女兒，我是什麼？我是你養的一條狗嗎？憑什麼一切都是她的？”
“方成才！”方老義憤難平，“她從沒想過跟你爭這些。”
“她不想，您也不想嗎？”方成才冷笑着：“只要她還活着，您會讓我接手方家的產業嗎？”
他說着繼而更加瘋狂，“她那麼完美，完美的讓人想把她給毀掉。我以爲我毀掉她了，我做了豬狗不如的事，可她還是那麼完美。”
“她的孩子越長越大，越來越像她。我不能讓他繼續留在方家，讓他留在方家，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他和她是那麼相似。故事又會重演，遲早有一天，你會放任他騎在我頭上。”
陸筱筱心中忽然閃現出一個人，除了那個人，她不知道方家還有誰被趕出家門。頃刻間，後背被冷汗溼透。
“阿墨”陸筱筱抓着褚墨的手臂，想讓自己冷靜一點。
褚墨揉揉她的頭，語氣平靜，“這事遲早會有人知道。”他心中亦是震驚，不過很快就能接受。豪門大院，比這骯髒的事情多得是，除去已逝之人，最苦的莫過於那個孩子。
又有腳步聲，尋聲回頭，陸筱筱下意識地咬住嘴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樂生。此刻他正坐在輪椅上，看着衆人。
方老心頭一軟，“樂生啊……”
話沒說完，被方樂生打斷。他只看着方成才，嘴角勾出個不屑的弧度，一字一句，極爲清楚，“我不是你的兒子。”
方成才顫抖着，託着桌子才能站穩。太像了，方樂生和她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帶着她的影子。
他張張嘴，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方樂生笑起來，似乎事不關己，“我真慶幸自己早就離開了方家，這樣的烏煙瘴氣，遲早會燻死我。”
他說着就要轉身，方成才忽然開口，“樂生，你應該是……”
“我不是”方樂生回頭，冷冷的，帶着嘲諷，“我是我母親和父親的兒子，跟你沒有關係。”
方成纔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迅速委頓下去。
他看見方老去阻擋方樂生前進的路，方樂生冷笑着，“我跟方家早就恩斷義絕了，到這個時候何必還要惺惺作態。”
方老躊躇着，第一次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說：“我以爲是你的出生害死了你的母親。”
方樂生嘴角勾着，“現在呢？你想挽回什麼？”
方老呆呆地站着，他知道自己什麼都挽回不了。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怪在方成才的身上，如果沒有他當年的豬狗不如，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
這一刻，方老已經不再是爲了兒子苦苦哀求的老人。他認清了現實，方成才自作孽，根本無力迴天。
“樂生你聽我說，以前是我錯了。只要你回到方家，我保證把方家的一切都給你。”方老做出承諾，迫切地希望得到方樂生的回覆。
方樂生只是笑。
“給我方家？方家現在支離破碎、大廈將頹，你以爲我看得上？”
“你就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
話到中途被打斷，方樂生終於無法按耐，“我就是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才耐着性子跟你說這些話。”
他盯着方老的眼睛，“別忘了，當年你們曾對我做過些什麼？”
句句誅心。
方老還想再說，方樂生率先開口。“我今天到這裏不是聽這些陳年往事的。我要聽，自然會找鍾碩從頭到尾講一遍。”
下一刻他便看向王飛，“繼續剛纔的進程。”
王飛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剛纔的一切都太過驚異，以至於他根本記不起今天的目的。
他和方樂生是兄弟，以前只知道方樂生在方家不被寵，根本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深層原因。怪不得方樂生會是現在這樣。
他總算明白，正是方家這般複雜的情況，才造就了方樂生表面開朗大度，實則乖張狠厲的性格。
這樣一想，對方成才的不滿就更加激烈。
王飛對着方成才，說道：“我們不僅有你和方木交談的錄像，還有你去酒莊購買白蘭地的監控錄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