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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盡在掌中
方老太爺被陸筱筱看得渾身不自在，有點惱羞成怒且外強中乾的斥道：“看什麼！看什麼！誰年輕時候沒走過點歪路啊！”
陸筱筱想了想，小手一抬，指向坐在她對面的褚墨。
年少成名，手腕高超，商業天才，將局面混亂的褚家強行鎮壓整合，直到如今成爲任何人都不能輕視的一方巨擎。
方老太爺老臉一紅，咬牙說道：“他不算！從小就是個小妖怪！”
“噗！”陸筱筱被方老太爺這耍賴皮的勁兒給逗得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看到方老太爺氣得直瞪眼，馬上嘴角一抿，把笑聲都吞回去，肅容問道，“爺爺，你難道是因爲我爺爺救過你，所以就要認我做幹孫女嗎？”
方老太爺搖了搖頭，語氣固執而不留情面的說道：“當然不是。那老頭子厲害是那個老頭子的事情，要是後人不成器，那連享受前任庇廕的資格都沒有！
“我看中的是你比那個老頭子更有出息，所以，我有件事想要託付給你。”
“可是，我現在連自保都成問題，您要託付給我的事情，恐怕不一定能完成。”陸筱筱嘴角暗含着點點爲難的補充了一句，“而且，您要考慮好，我的名聲，可是壞到不能再壞了。交給我的事情，難免會受到這些因素的影響。”
出人意料的是，這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重要因素，在方老太爺那裏卻不是個問題，他反而是有點得意的笑了一聲。
“這你就錯了。你現在的名聲，對於我交給你的事情，不但沒有壞處，反而是大大的有利！”
這回即便是陸筱筱，都有些迷茫。
褚墨看她這樣子，輕笑了一聲，對方老太爺說道：“您就跟她直說吧，這麼繞圈子逗弄人做什麼。”
“我逗一下我自己孫女怎麼啦？”方老太爺嘴上是和褚墨過不去，但是還是被他帶回了重點上，“如今這水城，明面上的勢力以褚墨那邊聲勢最大，其餘的對褚墨敬讓三分，各自爲政也還算挺有秩序。但是，你知道暗地裏的秩序，是什麼樣的嗎？”
“這個我一直都不清楚。”陸筱筱搖了搖頭，眼神略顯凝重，她已經隱約意識到方老太爺想交給她的是什麼了。
“四十年前，一團散沙，拼鬥不斷，四十年後……”在陸筱筱意味莫名的注視中，方老太爺漏出一個狡詐老狐狸的笑容，“這些秩序，都在我的手裏。”
饒是之前有了那麼一點猜測，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陸筱筱還是心頭一震，眼中滿是愕然之色。
同時，陸筱筱心裏也有了一些恍然。
方家在明面上的商業經營雖然已經可以說是非常不錯，但是畢竟還沒有和褚家這樣的大家族能夠到並駕齊驅的時候。
可就是這樣一個方家，讓褚墨都頗爲重視，而且……陸筱筱腦海裏閃過幾個畫面，難怪她剛纔在壽宴上總覺得到了幾個坐在比較重要位置上的生面孔，恐怕那些就是來賀壽的人。
想到這裏，陸筱筱苦笑着說道：“爺爺，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不會碰‘黑’的。”
那種東西，如同跗骨之蛆，只要你沾染過了，就等於是一輩子都深陷泥潭，永遠不要妄想脫身。而陸筱筱並不希望自己也成爲那些混亂而且骯髒的世界裏的一員，她不需要用人生去換一點虛無的見不得光的權勢。
“誰說要讓你碰‘黑’了？那樣子的話，你爺爺還不從墳墓裏跳出來把我弄死？”方老太爺詭異一笑，對陸筱筱說道，“我用了四十多年時間完成的，是規則。”
說到這裏，方老太爺頗有些不寫的冷笑一聲說道：“江湖道義這種東西，現在可沒幾個人還記得了。不過，總要有人幫他們記得，否則，一旦黑白界限之間的灰色緩衝被沖垮，到時候，水城可沒有現在這麼安穩了。”
方老太爺說的話，陸筱筱也很明白。
這個社會上有明就有暗，有黑就有白，可是，除了黑白以外，還有許多人存在於所謂的灰色地帶。
這些人遊離在明暗黑白之間，他們處於兩方規則之外，同時又處於兩方陣營之中，想要約束他們，可比在真正的明暗黑白兩邊制定規則，更難無數倍。
然而今天，看方老太爺的話，他竟然是做成了！
方老太爺看陸筱筱神色閃爍不定，精神一振，連忙言辭懇切的對她說道：“筱筱，我知道你們最近有些麻煩。但是，你相信我，我交給你的那一切，即便無法讓你徹底解決這些麻煩，但是最起碼，能給你幫上一個大忙。”
只是，他這番誠意拳拳的模樣，卻只換到了陸筱筱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回應道：“爺爺，你這是從我今天進門之前，就在考慮着怎麼給我下套了吧？”
“咳！”方老太爺那心虛的模樣，就差直接對陸筱筱說一句，瞎說什麼大實話。
見這老頭子這乾笑的樣子，陸筱筱又是好笑又是生氣。
難怪嘛，先前方老太爺那番做派，簡直就是和自己家人過不去的典型，爲了護着她，那可真是快要六親不認了。
感情是早就計劃好了，在這兒等着她呢！
這麼大的事情，陸筱筱一時間也是有些猶豫，與蘭恩銘一次次的交手，他們幾乎是一直處於被人有心算無心的尷尬境地。
“筱筱，不願意就說，沒事。”褚墨見陸筱筱如此猶豫遲疑，主動寬慰了她一句。方老太爺那些勢力固然不小，但是對於他來說，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天大的幫助。
方老太爺恨聲怒斥道：“你閉嘴，不要影響我孫女做決定！”
方老太爺這輩子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生死邊緣無數次，沒想到自己今天會對着這樣一個小丫頭如此緊張，心裏也是略有辛酸感慨。
陸筱筱是個相當不錯的人選，這的確不假。從她離開陸家到如今，種種事情都可以看出這丫頭的性格爲人，再加上她身後還有一個褚墨，這就讓她底氣更足。
“小丫頭，你就直接說吧，這個擔子，你是接還是不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