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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以後不會了
江浸月陰沉着臉,回了攬月軒。
奶奶個熊,丫丫個呸,這王八蛋竟然傷了自己,果然,每次遇見李宗煜那天,就沒好事。
今天被李宗煜牽着手走了這麼久,一定是把他那歪門邪道的倒黴氣傳染了過來,在前院都能差點被殺,京城實在太危險了!
她不待了!
這京城滿地的刺,稍微動兩下都能被扎到,江浸月是真的不想待了!得快點把江家的人解決,然後帶着老夫人和孩子們走!
“小姐,我該怎麼辦…”
綠蘿見江浸月的衣袖都被血染紅了,頓時心疼的直掉眼淚,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
“我,我去給小姐叫大夫!”
“不用了,去拿把剪刀來。”
這會哪個大夫都不如江浸月自己有用。
綠蘿連忙翻找,拿着剪刀過來,不知道該幹什麼。
江浸月笑了笑。
“來,膽子大點,小傷口而已,幫我把袖子給剪掉。”
其實江浸月倒是還想說,上輩子她連槍子都中過,區區一根箭,看起來還是沒毒的,哪裏用得着這樣大驚小怪?
綠蘿抹了一把眼睛,貼着江浸月,一層層的,把江浸月的袖子剪掉,露出了底下的手臂。
雪白的肌膚上,一根兩個手指長的傷口格外猙獰,染着整個手臂都有了血跡。
“去,拿個碗來,記得要乾淨的,再拿一根針來。”
傷口比江浸月想的要深,還得縫起來,這樣好的快。
綠蘿又抹了一把臉,連忙點頭,出去找碗去了。
江浸月把牀底的藥箱勾了出來,拿着烈酒沖洗消毒。
酒上來了,還真的疼…
門吱呀推開了,江浸月背對着,以爲綠蘿已經把碗找來了,一邊沖洗傷口一邊問。
“這麼快?碗要乾淨的。”
頓了下,江浸月齜起了牙,抽了口氣說道,“剛剛還跟你說不疼的,這會就打臉了,我覺得,好疼啊。”
“你怎麼傷的?”
一句話的功夫,人已經走到了身邊,避開傷口,捏住了江浸月的手臂。
江浸月一愣,李宗煜蹲在面前,皺着眉頭看着她的傷口,面色沉的厲害。
“…大意了一下,給人摸上屋頂,用箭射的。”
“知道是什麼人嗎?”
李宗煜眉頭沒松,接過江浸月手裏的棉布,沾着白酒,小心的清理傷口上的血瘀。
江浸月抽了一口氣,這會手臂上有傷口,她也沒辦法抽回來,頓了一下才說道,“江家那老太太,在殿上告你,說你爲的邀寵才認下的孩子,我當時聽着不對,就想詐一詐她是誰的指使,結果當時就詐了出來,你猜猜是誰?”
江浸月竟然還有心思玩笑。
李宗煜沉着臉,抬起了頭,黝黑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
“疼嗎?”
“啊?”
江浸月一愣,然後連忙說道,“還行吧,比我想象中的疼,不過我在讓你猜猜老太太背後的人,你都不猜?”
“是慧皇后。”
李宗煜又低下頭,拿着棉布的手,越發輕柔起來。
“我的人剛剛查到了。”
“……你,好歹虛心會,滿足我的一點成就感。”
江浸月對着李宗煜垂着的臉咬牙。
這個角度看過去,李宗煜睫毛好長呀,一閃一閃的跟一把扇子似的,江浸月很想告訴他,在另一個時空,或者很多很多年以後,女孩子看見長着這種睫毛的男孩子,都會叫他們睫毛精。
不得不說,李宗煜這一身皮相,雞蛋裏挑骨頭都說不出壞來。
“對不起。”
李宗煜垂着頭,突然沉沉的說了這麼一句。
江浸月一呆,她就是開開玩笑讓李宗煜裝笨一點,沒想到他這麼鄭重其事的道歉。
“沒事沒事!我開玩笑呢,你這都知道了背後的人是誰,我不事先也沒跟你說好讓你配合我演嗎。”
江浸月連忙擺手。
李宗煜的眉頭卻還是皺着,抬起了頭,認真的說道,“我不該撤了保護你的暗衛。”
“您可別,那些暗衛們在,我天天喫飯都覺得有人盯着我的碗,這事情不怪你。”
怪她自己貪財了。
綠蘿已經備好了東西進來,見到李宗煜在,頓了下,把東西放着便出了門。
江浸月就是想叫她幫忙,也來不及了。
傷口清的差不多,李宗煜把綠蘿拿進來的東西拿了過去,問江浸月。
“要怎麼做?”
“嗯…”
這是王爺親自動手給她縫傷口的節奏?
東西消了毒,手臂這個位置確實不方便,江浸月便對着李宗煜比劃了一下,大概多遠縫一針,怎麼縫這種,之後又添了一句。
“只要縫起來就行,你可以自由發揮。”
李宗煜愣怔了好一會,深吸了一口氣才下了手,江浸月想了想,說道,“我總算知道,爲什麼你說八王勢力過大了,慧皇后可能在京城各大家族裏都有手腳耳目,現下京城就像是她織的一塊網,無論是錢財還是人,她都唾手可得。”
而這個事情,老皇帝未必全然不知,所以老皇帝不敢動八王,只敢讓李宗煜去歸順六王。
嘖,真是隻欺軟怕硬的老狐狸。
“嗯。”
李宗煜點了下頭,手裏的針線已經快速的縫好了。
江浸月抹了抹腦袋,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就覺得李宗煜這會,氣壓低的很,明明晚上把她送回來那會,還算開心?
趁着他剪線的功夫,江浸月笑眯眯的,吹了一把李宗煜的彩虹屁。
“王爺果然膽大心細,若是女兒家,這一手繡花針也能使的出神入化了。”
“……”
李宗煜沒理她,因爲江浸月上次給李宗煜包紮過,所以上了藥粉之後,李宗煜拿着繃帶,認真的給江浸月纏傷口,也很順手的樣子。
“哈哈哈,王爺,聰明伶俐,就連纏繃帶這麼複雜的方法,都能一學就會,我當時跟逍遙遊學的時候,可是學了好久才勉強平整…”
“以後不會了。”
李宗煜站了起來,打斷了江浸月的話,忽的的說了這麼一句。
江浸月抬起頭,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夜已經深了,燭火被燈罩掩蓋了一些,顯的整個屋內光線曖昧朦朧。
李宗煜沉沉的看着她,似乎是說誓言,又似乎是某種下定決心的請求。
“我們住進新王府內,就不會再有這種人能再威脅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