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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節===
池鳶臉紅的咬着牙,這次眼底帶了一絲狠意。
“我早晚會弄死你。”
男人有些意外,接着掐住她的下巴輕笑。
“不錯,這次的話比畜生這兩個字有殺傷力。”
池鳶又被氣得渾身發抖,在這個人的面前,簡直狼狽。
打不過,罵不過。
就連無恥都比不過。
眼眶瞬間紅了。
這個時候的池鳶哪裏知道,未來她還是會進入霍氏,並且在職場裏練就了一番懟人的技能,之後不管罵誰,都沒喫過虧。
也許腦子裏的潛意識在告訴她,要多練練嘴皮子。
不僅如此,還要喜怒不漏於色,別輕易被人激得眼眶紅。
但現在她還年輕,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性格的人,一貫的冷淡早就消失,被逼得嘴裏溢出了聲音。
她能清晰的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花宴這幾天會來跟她做心理疏導,但此刻腳步聲停下了。
顯然是因爲聽到了聲音。
King樂意讓她丟臉,就像是雄性在求偶時,恨不得讓周圍的雄性都知道,這隻雌性是他的,被他看上了,被他沾染過了,誰都不能碰。
池鳶沒辦法了,他太狠,太兇,只能將腦袋抵在他的肩膀,聲音再也控制不住。
門外,花宴的手已經摸到了門把,聽到這斷斷續續的聲音,指尖抖了一下。
眼裏飛快的劃過一絲什麼,他往後退了幾步,看了一眼周圍的監控。
擔心自己的狼狽被人知道,他很快就離開了這裏。
他這輩子沒碰過什麼女人,來到這裏後,卻三番兩次的聽到她的聲音。
被折騰到極致發出的聲音。
哭着求饒的聲音。
抖得不成調子的聲音。
所有的所有,全都進了他的耳朵。
這個聲音就像是帶了勾子,勾住了心臟,然後長出了獠牙,死死的嵌在心臟上。
沒人能懂這種感覺。
每每聽到的時候,他甚至會在腦海裏想,她現在是什麼樣子?臉紅不紅,眼睛裏的情緒呢?
莫名又想到那天,她柔弱的跟他求救的一幕,雙眼滿是水光,渾身都是痕跡,黑色的長髮披着,像被拽下凡的妖精。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精的話,大概就是她那天的樣子。
花宴回到房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某個部位,一拳頭砸在了牆壁上,手背都是血跡。
要命。
他靠着牆,額頭汗水緩緩滑下。
他是King的影子,這輩子都只能當他的影子。
是影子……
既然要完美的複製他的身形,爲什麼不能複製他的感情?
這樣他纔是一個合格的影子不是麼?
這樣的暗示下,他眼底的情緒濃烈翻滾,卻又被很好的隱藏。
催眠師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此,可以連自己都給催眠了。
而樓上,池鳶聽到腳步聲遠去,氣得推攘身前的男人。
男人不爲所動,只是按着她的後腦勺,吻得她喘不過氣。
這些記憶對King來說,是美好的。
在池鳶沒有出現之前,或者說,在池鳶沒有主動去勾搭霍寒辭之前,King從來沒有想過要讓霍寒辭消失。
他們缺一不可,各自爲王,霍寒辭有他的HG,有他的霍氏,King有沙特石油,有賭場。
這是他們分別打下的東西。
King在情感感觸方面非常細膩,但也極度缺愛。
某種程度上來說,霍寒辭的缺乏普通人的情感,是幸運的,不會悲憤母親的一腔孤勇換來的是落魄,不用在那些骯髒的感情裏體會人性。
霍寒辭的感情世界,白的像是一張紙,但King所接觸到的感情世界,是這個世界上最污濁的地方。
污濁到他已經不願意去相信還有真的感情存在。
第1053章 你,壞的
與過去有關的回憶,對池鳶來說無足輕重,甚至已經遺忘,但在他這裏,也許是所有。
如果不是霍知還好好的活着,大概他早就在這副身體裏沉睡過去了,心甘情願的將所有的控制權交給霍寒辭。
沒什麼值得留戀的,權利已經握在手中,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有。
但正因爲小知了還在,所以他還活着,能看到池鳶是怎麼接近霍寒辭的。
第一晚的那個上位,不是他當初逼她學的麼?
不是他教的她用槍麼?
到頭來她的世界裏沒有任何與他有關的記憶,哪怕將來想起來了,看着他的眼神只怕依舊是厭惡。
憑什麼,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
他爲霍寒辭承擔了那麼多苦痛,這一零星的鮮活都要被搶走。
憑什麼?
就該讓霍寒辭去死。
殺念就是在那一刻誕生的。
King躺在牀上,腦海裏一遍一遍想起的是那些記憶,他想要睜開眼睛,想要把剛剛沒做完的事情做完,想要再一次得到池鳶。
但另一個自己在冷冷的圍觀,拼命想要擠掉他的存在。
“把她讓給我不行麼?”
這句話他跟霍寒辭說過無數次,霍寒辭的回答言簡意賅。
“滾。”
房間內很安靜,池鳶趴在牀邊睡得很香,所以並未看到牀上的人指尖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霍寒辭抬手揉着太陽穴,只覺得腦袋疼得不行。
腦海裏依舊有個聲音在問,“你要是不喜歡她的話,把她讓給我吧。”
這個聲音在此前已經出現過了,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察覺到不對勁兒的。
因爲聲音太真實了,有時候響起的腳步聲也那麼的真實,但他的周圍明明沒有人。
霍寒辭偏頭,看到在牀邊睡着的人,眉心擰緊,抬手想要去碰她,卻覺得腦袋裏更痛了。
他深吸一口氣,下牀,將池鳶抱到牀上,把毯子蓋在兩人的身上。
大概意識到他不會做什麼,腦袋裏的疼痛消失了,其實是某人短暫的消停了。
霍寒辭看了一眼這個房間,黑漆漆的風格,不像是他喜歡的。
而牀上另一邊躺着的池鳶似乎有些冷,朝着他這個熱源靠近,窩進了他的懷裏。
霍寒辭看到她眉眼處的疲憊,將她攬緊,在她的脖頸處吸了一口。
熟悉的,讓人安心的氣息。
池鳶太困了,中途沒有醒來。
但霍寒辭並沒有睡,而是起身,走出了房間。
他來到霍知所在的房間門,直接推開。
裏面的小不點還在跟黑豹玩,把逗貓棒晃來晃去,而黑豹也很配合的一直去抓。
明明它站起來比孩子還要高大強壯,此刻卻像是孩子手裏的寵物。
霍知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過來,眼裏劃過疑惑。
“爹地?”
霍寒辭渾身一僵,大踏步的走近,蹲下,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霍知的手裏還拿着逗貓棒,接觸到霍寒辭的眼神,眉心皺了起來。
“不是爹地。”
霍寒辭沒去在意他的話,而是雙手放在他的腋下,將人一把抱了起來,他自己也跟着起身。
霍知沒撲騰掙扎,而是對着黑豹說道:“小黑,咬他。”
這陰狠的勁兒,跟King倒是蠻像。
霍寒辭覺得好笑,一把掐住了他的臉,“咬誰?”
臉被掐得疼,霍知的眼裏頓時蓄了兩泡淚,癟着嘴不敢說什麼了。
霍寒辭收回手,掂了掂孩子的體重,有些輕了。
“沒喫飯?”
霍知就在他的懷裏,現在掙扎着要下去。
“別亂動,待會兒就得打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