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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節===
“嗯。”
霍寒辭揹着人,剛想再說幾句,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聲,接着山林間竄起了大火。
汽車爆炸,引發山火了。
幸好不是在夏天,不然火勢一旦發生,極難控制。
池鳶心裏抖了一下,若是她沒將學長從汽車裏挪出來,這樣的爆炸,必死無疑。
她心有餘悸的捏住了霍寒辭胳膊兩邊的布料,緊張的手心裏都是汗水。
“別怕。”
霍寒辭的聲音淡淡的,卻有安撫人心的作用,拿出手機給簡洲打了電話。
但手機在這個時候又沒信號了。
山林裏的信號不好,時強時弱,偶爾甚至會完全消失。
倒是剛剛的開闊地帶,信號稍好一些。
“霍總,我把學長藏在了另一個地方,山火暫時燒不過去,但我不清楚那羣人有沒有找到學長。”
“你指路,我帶你去。”
池鳶一陣安心,緩緩點頭,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山林間的風吹在兩人的臉上,帶着涼意。
霍寒辭順着小路往上走,看到路邊有零星的血跡,知道那是池鳶留下的,心裏彷彿被蟲子咬了一口。
池鳶靠在他的耳邊,因爲疲憊,此時已經是在強撐。
“還有五百米左右就到了。”
霍寒辭點頭,剛想往前走,就聽到她神志不清的詢問。
“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是在說胡話麼?
霍寒辭抿脣,他早就注意到了這輛車,但並沒有想到這就是池鳶的,直到簡洲給他打了電話,說池鳶就在周圍。
他這一出國,不知道又是幾天纔回來,總覺得應該當面跟她說兩句話。
沒想到在來的路上,就看到了山林間冒出的煙。
池鳶的車出事了。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看到匍匐在河道里的人,他只覺得心臟驟停。
那一刻,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池鳶還活着。
只要她還活着……
霍寒辭的手上忍不住用力,輕聲喊道:“池鳶?”
池鳶有點想睡覺了,上下眼皮都在打架,聽到他的喊聲,腦袋動了動,嘴脣蹭到了他脖子間的皮膚。
霍寒辭渾身一僵,嗓子啞了兩分,“別亂動,指路。”
池鳶這才抬頭,“往右直走,我特意用了其他枝條遮擋了一下。”
她太困了,說完這句,就埋在她的背上睡了過去。
“池鳶?”
霍寒辭又喊了一聲,沒聽到她的回覆,將人放在了一旁凸出來的一塊石頭上。
他拍了拍她的臉。
池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周圍不知何時已經升起了霧,甚至幾米之外都已經看不清了。
“起霧了?”
霍寒辭點頭,抬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額頭,並未發燒,大概是體力耗盡,太困了。
“嗯,霧很大,山火停了,我們的人應該找到舟墨了。”
但手機沒有信號,互相聯繫不上彼此。
冬天的山林,霧氣很常見,因爲這裏的植被被保存的很好,霧氣更濃。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霍寒辭將她耳畔的一絲頭髮別在了耳朵後,語氣很輕。
“等離開了這裏,我有話想跟你說。”
第333章 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池鳶並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因爲這句話,整個人變得很有精神。
他們能聽見直升機的轟鳴聲,但因爲幾座山都籠罩在霧氣當中,人一旦走散,根本無法察覺到位置。
霍寒辭重新蹲下,示意她上去,“我帶你回去,舟墨已經被接走了。”
而且靳舟墨受傷估計不輕,不然直升機不會直接停在上方,肯定是有人從高空放了繩子下來,將人一起帶上去的。
幸虧沒有正好碰上大霧,不然現在想轉移人就太難了。
“你確定學長獲救了麼?”
池鳶雙手重新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說話,氣息噴在他的皮膚上。
霍寒辭垂下眼睛,淡淡的“嗯”了一聲。
池鳶只覺得分外安心,霧氣越來越濃,已經濃到連腳下的地都快看不起,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仙霧繚繞裏。
而很久很久以後,她跟聶茵提起這一段時,總覺得那時候四面一片混沌,也不知天地在哪裏,她在他的背上,看見他一步一步走過被白霧籠罩的地方,天地茫茫,世界上好像再也沒有別人。
她只希望這條路無限延長,長到沒有盡頭。
可她也清楚,這短暫而幸福的一幕對她來說,不過是搭建了一座美好而又虛幻的城堡,虛幻到只要有人從下面抽走一塊磚,這座根基不穩的城堡就會像雪崩那樣轟然倒塌。
霧氣在變得越來越稀薄,前方漸漸的能看到溪水了。
池鳶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
霍寒辭走得很穩,看到前方開闊地帶已經有人在等着。
看來是霧氣太重,找到靳舟墨後,大家就退下來了。
有人走到霍寒辭面前。
“先生,靳少已經被送去鎮上的醫院做縫針了,等休整好了,就能回京城。”
一羣人都在好奇的打量池鳶,不過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池鳶受的傷並不嚴重,連忙悄悄拉了拉霍寒辭的西服,“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霍寒辭將她放下,又擔心她被這些石頭絆倒,索性攬着她的腰,對其他人說道:“回去。”
大家的目光更是好奇,只不過沒人詢問。
霍寒辭將池鳶扶上直升機,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直升機緩緩起飛,離地面越來越遠。
池鳶看着窗外,有些悵然若失。
是不是從這裏一回去,就代表着一切都結束了?
這樣算不算是一個美好的結局呢?
她太困了,忍不住靠在一旁,睡了過去。
霍寒辭看了她一眼,將她的腦袋緩緩挪到自己的肩膀上。
做完這一切,心思才緩緩飄遠。
池鳶這兩次的生命危險,都是因爲他才招來的。
不然以她的背景,京城不至於有這樣的勢力對付她。
會是誰呢?
訓練有素,進退得當,甚至沒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他的嘴脣抿緊,眼裏劃過銳利。
直升機很快在壹號院停下,池鳶早就睡着了,察覺到自己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忍不住迷迷糊糊詢問。
“學長什麼時候能回京城?”
困得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卻還是在擔心靳舟墨。
“簡洲在照顧他,不用擔心。”
池鳶鬆了口氣,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睡了過去。
霍寒辭將她抱着上了二樓臥室。
浴缸裏已經放滿了熱水,他將池鳶小心的放了進去。
被熱水一包裹,池鳶總算是醒來了,看到自己未着寸縷,臉頰一紅,連忙低頭,佯裝還未醒來。
怎麼回事?
她怎麼來到了壹號院,霍寒辭這是在做什麼?
她的臉頰紅得能滴血。
而霍寒辭拿了浴球,倒了一些沐浴露在上面,起泡後,爲她擦拭着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池鳶羞得連指甲蓋都變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