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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各取所需
江浸月被放回了離定國候府隔一條街道的位置。
李宗煜若是出現在侯府附近,撞見了離源,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她推脫這兩天江家人盯的緊,還是避些風頭的好。
繞過了街,江浸月確定了身邊沒有人跟蹤,這才幾步跑了起來,上了侯府的圍牆。
遠遠的,就看見離源坐在屋頂上,左右的看。
看見她的瞬間,已經飛了過來,抱着江浸月落在了院子裏面。
越是進入夏日,天色亮的越早,出去的晚,如今再到院子裏的時候,東邊已經翻起了魚肚白。
“不是讓你不要守着的嗎?”江浸月腳底踩地,轉過頭問離源。
緊接着,她有些愣怔。
離源正在側頭看她,那樣的眼神被背後的天光糅合,似乎有點發亮,卻也燙的厲害。
不過緊緊是一瞬間,觸及到江浸月目光的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離源往後退了一步,想了一會說道:“我想守着,你不用管我。”
大概離源的腦子真的迴路有點問題,她一個圖他錢財,頂多算是相互利用的人,竟然隱約覺得被離源真心相待的錯覺。
“行吧,回去睡吧。”江浸月對着綠蘿也揮了揮手,心煩意亂的往屋裏走。
李宗煜那人太過琢磨不透了,他知道了偷偷換銀票的事情,可是江浸月並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她手上的銀票動手腳,這王八犢子,拿他一點點的錢就跟鐵公雞身上拔毛一樣艱難。
還未走回屋子,她忽的就聽見側邊耳房門響動了一下。
江浸月背後一寒,她此刻的樣子要是被薛媽媽或者劉媽媽看見,指不定之後老夫人要怎麼唸叨她。
但是不會啊,她這麼多年的安神藥劑量早就把控的準,離兩位媽媽醒來的時間應該還有一個時辰左右。
正想着,門後面鑽出了兩個小人。
白子昂張開小手,對着江浸月就撲了過來,“孃親,我和妹妹都睡不着……”
白子荔也只穿着中衣,拖着鞋子,手裏緊緊抱着玩偶跟在後面。
院子裏清醒的三個人都是一愣,綠蘿想走過來,被江浸月揮揮手,叫下去了。
“行,那今晚跟孃親睡吧。”江浸月無視白子昂期待小手,轉而抱起了白子荔。
白子荔打了一個哈欠,頭乖巧的靠在了江浸月的肩膀上。
“綠籬?睡得着嗎?睡不着來抱孩子。”江浸月看見白子昂淚光閃閃的樣子,於心不忍,叫了聲後面的離源。
好半晌離源才應了一句,跟着抱白子昂進了正堂。
兩個孩子都一骨碌的鑽進了牀上,倒是離源,還杵在一邊沒動彈。
江浸月一邊放頭髮一邊跟離源說道:“沒事了,回去睡吧。”
說完了,等她都快脫衣服了,離源也沒有走。
江浸月回過頭,坐在了牀邊,皺眉看着離源。
她終於意識到不對了起來。
離源這小子,自從救了他那天起,他就一直奇奇怪怪的,包括他可以像個熟悉的朋友那樣對自己交掉全部底牌,或者是如今她有孩子了的事情。
如果真的只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就算她一個閨閣小姐有了孩子,他驚訝歸驚訝,可到底不是他的事情,他不該愣怔到現在。
“離源,你實話跟我講,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這該死的穿越弄的她不僅忘記了孩子爹是誰,還不知道原主生前所有的事情,她半懵半猜混到了今天,打通了無數的關卡,可別在原主的閨中密友上摔了跟頭。
頓了下,她撩了下自己的頭髮,小聲的解釋,“生孩子那年出了不少的事情,以前很多的事情都忘記了大概,所以……”
“所以他們真是你的孩子?”離源站在牀邊的立柱燈下,光線投射,再加上他比尋常人更深的輪廓問題,那一刻看起來,竟然是有些……無助?
江浸月又皺了下眉頭,直截了當的承認:“是的。”
“可是,你並未說過……”
“我應該跟你說什麼?”江浸月挑眉,抬頭直視離源。
她從來沒有聽別人說過原主跟陳國公府的誰有交情,院子裏也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指向原主曾經跟誰聯繫過。
離源垂下了頭,很快的說道:“抱歉,我只是有些意外。”
江浸月一愣,不解的看着離源。
她剛剛,說錯了什麼?
離源很快又抬起了頭,昏暗裏的目光如同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一般:“那孩子的父親?”
江浸月回過頭,看了看一會會功夫已經睡熟了的孩子,想了想,小聲的說道,“死了。”
“嗯?”
“殺了,那種男人,不配當父親。”
“所以,你跟李宗煜的婚約?”離源的目光陡然間亮了起來,甚至不自主的靠近了一些些,眼中神色亮的驚人。
江浸月就知道離源會這麼問,孩子不是李宗煜的,所以也解釋了她那夜爲何救下一個李宗煜的敵人。
也就側面表明了,她並不是跟李宗煜站在一邊,關鍵時刻也可能雞飛蛋打大難臨頭各自飛,離源他要恨,恨老皇帝恨李宗煜,都跟她江浸月沒關係,也跟孩子沒關係,離源不需要對她耗費什麼其他的心思。
“我們各取所需,我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他身上,有我要藉助的勢力。”江浸月聳了聳肩膀,看着離源,目光平靜。
窗外斷斷續續的聽見雞鳴,離源拱了拱手,收斂住了所有神色:“我明白了。”
江浸月暗地裏翻了翻白眼,你明白了我卻還懵着,“所以,離源,我們以前是不是……”
“過往之事無需再提,你只要知道,我離源,不論是往後用着什麼樣的身份,站在什麼樣的地方,這一生,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江浸月一愣,還未等再問,離源已經退了出去。
“媽的。”江浸月低低的罵了一句娘,都什麼狗玩意一個個的把話說乾淨能死嗎?
她吹滅了燈,站起身來脫衣服,剛鑽進牀上,一小腦袋就貼了過來。
白子荔抱着江浸月的肩膀,聲音哽咽了起來,“孃親……”
江浸月腦子嗡的一下,今天真是諸事不利。
“你都聽見了?”
“嗯,聽見了。”
江浸月摸了摸白子荔的腦門,以爲她在爲父親的事情哭,剛要開口解釋,就聽見白子荔哭嚷嚷的說道:“孃親,我想家了,那個黑熊的熊掌我掛在屋頂上,這下肯定是不能喫了……”
“…….”
江浸月抱着白子荔幾乎石化,可能在白子荔的眼裏,父親這個東西還不如一個黑熊掌來的實用好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