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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煉丹
洞府內。
控火法陣的陣紋一道道亮起，抽取靈石靈氣，在紫玉爐下形成一道青藍色的二階火焰。
四周熱浪席捲，溫度不斷升高。
感受着這道火焰的溫順與穩定之後，方夕滿意地點點頭。
他設計的這套法陣運轉相當成功，除了費靈石之外，並無其它缺點。
方夕深吸口氣，先取出其它藥材，煉製了一爐‘補氣丹’。
這在煉丹術傳承中，有一個學名，叫做‘溫爐’！
長久不用的煉丹爐，煉製第一爐丹藥的時候往往表現不佳，會略微影響之後的成丹。
因此煉丹師在煉製重要丹藥之前，往往會先煉製一爐其它種類的丹藥。
他神色肅穆，將煉製好的補氣丹放在一邊，從儲物袋中取出十六個玉盒。
打開之後，一道道材料顯現而出，其中一枚灰白色的妖丹最爲惹眼。
“開始吧！”
方夕喃喃一聲，先取出潔白如玉的‘化龍參’，用玉質小刀切下來一塊。
煉製築基丹，其實一份材料中並不需要一整株‘化龍參’，切下來一段就足夠了。
只是這‘化龍參’破損之後藥效流失很快，因此往往都是一整株一整株地售賣。
“這些妖丹其實都是築基初期妖獸的，我也不奢求一爐能成丹兩顆以上，自然全部按照最低配置來……少量多次，積累經驗……”
方夕放出神識，進入紫玉爐內部。
下一刻，他就將切好的化龍參放入藥爐之中，操縱火焰將其包裹，煉化爲一團透明的藥液。
緊接着，是其它輔助材料……
在這個過程中，方夕的神識都在仔細觀察藥爐中的每一分變化。
反正他第一爐又沒準備成功，心態非常好，完全是實驗性質。
等到灰白色的妖丹進入丹爐之後，方夕的表情頓時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
吼吼！
妖丹遇到火焰，瞬間爆發出一股抗拒之力，其中隱隱有妖獸怒吼。
“用妖獸內丹煉製丹藥，果然不如靈藥一般溫和……”
方夕立即滴入碧靈液，以求化合藥性，穩定各種藥材。
然而，下一刻！
轟隆！
紫玉爐一顫，內部的藥液與妖獸內丹爆發強烈衝突，雙雙化爲灰燼！
方夕這第一爐煉丹，竟然連藥液凝丹的一步都沒有完成！
“嗯……妖獸內丹的衝擊力太強，碧靈液進入的時機有些晚了……”
他臉上無悲無喜，絲毫不在乎失手毀了一顆珍貴至極的妖獸內丹，回憶着剛纔的煉丹經驗。
當休息一夜，又在心中模擬多次之後，方夕再次開爐煉丹！
砰！
這一次，他勉強將碧靈液化合妖丹，與藥液相融，但倒在最後一步……
……
三個月後。
“第六爐！”
方夕神情淡漠，眼神犀利，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將一樣樣材料投入煉丹爐中。
隨後，是一枚紫晶般的妖獸內丹，以及碧靈液！
“第五爐原本我都接近凝丹了，只是關鍵時刻法力不濟……”
這一次方夕早有準備，將妖獸內丹的妖力完美激發，與原本的藥液相融，化爲一團青中泛紫的半透明液體。
爐火熊熊，不斷溫養這一團藥液……
七日七夜之後，方夕往嘴中塞入一枚補氣丹，先回復了一番法力，纔不慌不忙地打出法訣：
“凝！”
丹爐之內，青紫色的藥液不斷濃縮，色澤在七彩之間不斷變幻……
方夕額頭見汗，艱難穩定着丹藥內部各種靈力衝突。
三日之後。
“開爐！”
他法力湧動，一道道法訣打入紫玉爐中。
紫玉爐轟鳴着，一枚淡藍色的丹藥飛出，落在方夕手中。
但還未等他臉上泛起喜色，這粒築基丹顏色就迅速變黑、炸裂……化爲一團灰燼。
“取丹的手法還需要改進……之前略急了一些。”
……
又是三月過去。
伴隨着開爐次數越來越多，方夕煉製築基丹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這是好事。
之前他在一開始就失敗，而如今，已經能堅持到取丹這道最後的步驟了。
“第八爐！”
方夕按部就班，渡過前面一道道艱難險阻，到了最後的取丹步驟。
這一次，他改良了自己原本的收丹法訣，一道法印落入丹爐之內。
紫玉爐轟鳴着打開，室內藥香四溢。
一粒蔚藍色的丹藥落在方夕手中，正是築基丹！
只是此丹表面，帶着一道灰色的丹紋！
“劣品築基丹？！”
方夕皺着眉頭：“看來是我之前的手法，還有不完美之處……”
這劣品築基丹，也有輔助修士築基蛻變的奇效，只是丹毒超標，並且功效比正品築基丹差了點，只有六七成左右。
“但夠了，足夠了……”
“只要築基丹護持筋脈，能保築基失敗不死的效果在，便足夠保底了……”
方夕將這一粒劣品築基丹小心收好，先去呼呼睡了一大覺。
這段時日他的壓力也蠻大的，特別是到了最後幾爐之時。
雖然多次告誡自己失敗了大不了重複之前收集材料的過程，但大涼的妖王也不是無限的。
好在如今壓力一掃而空！
大喜之下的方夕又出去玩了幾個月，然後回來，身心俱爽地繼續開爐！
第九爐築基丹煉製，方夕隨心所欲、天馬行空……將自己之前的幾個猜想一一實踐，結果在煉丹中途就炸了爐。
他哈哈一笑，繼續洗爐，煉製最後一枚妖獸內丹。
這一次他卻如有神助，在最後一搏中煉製出一顆正品築基丹！
……
洞府的牀上，方夕半躺着，手中拋着兩個玉瓶。
“十顆妖獸內丹，放在那些煉丹大師手中，起碼能出十顆正品築基丹……”
這不是說對方每次煉丹都必定成功，而是有的煉丹大師能一爐煉出兩顆築基丹來！
到了方夕這裏，十顆變兩顆，其中還有一顆是劣質品，簡直血虧！
但方夕感覺還是挺賺的。
至少，他悄無聲息地獲得了兩粒築基丹。
並且……也學到了煉製築基丹的手藝！
憑着這一手，他就敢去冒充二階煉丹大師！
雖然，方夕並不準備如此做。
他把玩着裝了築基丹的玉瓶，開始思索起築基之事。
“吞服築基丹蛻變，最好還是在二階靈脈之上進行，有加成……”
“方夕這個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突破築基……我如今才五十八歲，可以對外宣稱六十歲的築基大限將至，因此選擇拼死一搏！”
修仙者自行築基雖然成功率極低，死亡率極高，但也不是沒有幸運兒！
“或者……宣稱好運蒐集到了一件築基靈物？”
“反正築基之後，靈物都被吞了，誰還能去驗證呢？”
……
白澤仙城乃是散修築基的聖地。
每隔一段時間便有散修築基成功的消息傳出。
信譽勉強算可以保證。
方夕既然爲了築基能苦心謀劃築基丹，其它方面的條件自然也要做到最好。
租借二階靈脈洞府這種事，的確越國之中不論何處都沒有白澤仙城安全。
更何況……方夕還想到了築基之後的問題。
“我築基之後，雖然靈根足夠優越，但也需要二階靈脈，還有築基功法以及一定資源纔好修行……最好背靠一個大勢力。”
“白澤仙城看着不錯……若我在城中築基，來歷清白，想必會被拉攏，或許可以順勢加入？”
至於三國的結丹宗門？那不在方夕考慮範圍之內。
不說入門審查會不會較爲嚴苛，光憑方夕不是宗門從小到大培養的弟子這一條，就註定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必將永遠排斥在覈心層之外。
畢竟宗門之中，更講究忠心啊！
……
帶着此種想法，方夕收拾了洞府，回到白澤仙城。
煙柳巷，八十七棟。
他之前長租十年，如今還在期限之內。
望着自己的小院，還頗有一些親切感。
“道友你可回來了，最近咱們這裏出大事了！”
藤蘿仙子一襲綠裙，見到方夕，眼眸忽然一亮：“你的修爲……大圓滿？”
“僥倖獲得一些機緣，總算晉升煉氣十層！”
方夕微微一笑，畢竟要來築基，明面上的修爲便不用隱藏了，又問道：“發生了何事？”
“唉……金靈家的男人壽元將至，租借了內城的二階洞府搏築基，結果失敗身死……”
藤蘿仙子和盤托出，語氣中帶着恭敬。
畢竟，方夕已經是大圓滿的高手了。
“啊……這還真是，沒有想到啊。”
方夕連忙帶着禮物，前往蘇列家哀悼。
“方道友……”
金靈穿着一身雪白素裙，神情冷淡。
“金道友節哀……”
方夕禮貌性地安慰兩句。
“老蘇的脾氣你也知曉……他壽元耗盡之前，必然會搏一搏的。”金靈面無表情地道：“他前去閉死關之前，曾言最遺憾的事情乃是未曾選擇在六十歲之前拼一把，導致氣血虧損，成功機率降低……一點都不曾顧念我，真是好狠的心腸！”
方夕無言以對。
……
翌日，他前往內城，找到負責租房的管事，言明要租借二階洞府。
“好說好說……”
租房的管事身穿青色綢緞衫，自稱姓韓，笑着介紹：“不知閣下租借洞府所爲何事？若是閉關突破修爲，有最好的甲字洞府，內部靈氣達到二階上品！”
“自然是爲了閉關突破！”方夕一臉堅定。
韓管事見方夕煉氣圓滿修爲，神色不由略微鄭重：“敢問閣下貴庚？”
“五十有八了……”方夕滿臉滄桑地回答。
“唉，甲字洞府一間，一年一百靈石……”
韓管事沒有多說什麼，飛快幫忙辦了手續。
等到方夕離開之後，他望着方夕的背影，神色中竟然帶着絲絲憐憫。
在此地做事，趕在六十歲大限之前拼一把的散修，他見得多了。
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失敗，運氣不好的連小命都丟掉。
“築基啊……”
韓管事臉上泛起一絲黯然與自嘲：“真正的天之驕子，都是三十歲之前便煉氣圓滿，再服用築基丹突破……我等老朽怎麼比啊……”
哭……更先欠着，一定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