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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節===
江敘錦把手機丟在一邊,就在沙發上翻了一個身。
但是門外又響起了砸門的聲音。
“江敘錦!你個賤人,給我出來!”
“你跟你媽一樣不值錢,公交車!”
江敘錦的眉心皺了皺,但還是佯裝沒有聽到。
外賣員站在江壇良的身邊,聽到這個男人一聲接着一聲的咒罵,有些不適。
雖然聽不懂華國的語言,但是能懂幾個簡單的詞,就像華國人懂某些英語是罵人的話一樣。
外賣員敲了敲門,江敘錦以爲又是江壇良。
她起身,走到貓眼處,往外面看了一眼。
原來是自己點的外賣。
她打開門,但是江壇良從側面一下子衝了進來。
他像個瘋子一樣砸着屋內的東西。
“你個賤人!都是你把我的兒子毀了!你肯定蓄謀已久,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這個房子是江敘錦租的,她身上的錢不多,大部分都是唐樓此前上交給她的,她本來想要找機會轉回去。
但是唐樓早就拉黑了她的一切聯繫方式,什麼都沒錯過,拉得乾乾淨淨,這筆錢也就轉不回去了。
屋內本來所剩的傢俱就不多,江壇良這麼一砸,連沙發都跟着翻了,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
江敘錦拎着外賣,站在原地看着江壇良。
江壇良砸完了,怨恨的視線掃向她,一把衝了過來,抓住她的頭髮就狠狠的扇了好幾個耳光。
“賤人!罵你的話你都聽不到是不是?!我看就該把你那個不值錢的媽一起帶來北美,讓她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媽應該很高興!”
江敘錦的臉頰上是很明顯的手指印,嘴角也流出了血跡。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血跡。
“江叔叔,罵完了麼?每天來一遍,你都不累的麼?”
話音剛落,江壇良沒忍住又甩出了兩個耳光。
“賤人!”
外賣員還在門口沒走,看到他如此欺負一個小女生,連忙上前想要阻止。
江壇良的眼睛眯了眯,冷笑。
“這又是你從哪裏勾搭的男人吧?江敘錦,你可真是把你媽的那招學得十足十啊,既然如此,就離我家唐樓遠一點兒!”
江敘錦的肚子很餓,餓得胃有些疼。
她已經兩天沒喫飯了,平日裏就是喝酒。
江壇良看她沒說話,只覺得憋屈得不行,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她將江敘錦手裏的外賣搶過,一把丟在地上。
外面裏的湯湯水水全都流了出來。
外賣員還要在一旁阻止,卻聽到江壇良大吼。
“她就是出來賣的賤女人,你給我滾!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收拾她!”
他一把抓過江敘錦,發現江敘錦的脖子上還有他前幾天掐出來的印子。
她宛如一灘爛泥似的,不管怎麼打她,她都不會還手,這樣也就十分的沒意思。
不僅如此,江敘錦的手腕還戴着一個鐲子,是之前唐樓買的,鐲子下全都是割腕留下的痕跡。
這會兒江壇良一把將人摔在地上,那桌子也就摔壞了,變成了兩三截。
江敘錦看了一眼,沉默的想要撿起來,江壇良卻一腳將碎掉的鐲子踢開。
“你是賤嗎?反抗啊!”
第1390章 極有可能換上胃癌
江敘錦依舊沒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被拋在地上的外賣,語氣淡淡。
“江叔叔,你發瘋夠了麼?”
江壇良氣得渾身都在哆嗦,然後他冷笑了一下。
“行,你不離開北美,我會繼續來找你麻煩的,就看你之後能不能承受得住打擊了。”
江壇良離開了,屋子裏又變得靜悄悄的。
酒精味兒和外賣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有些反胃。
江敘錦莫名的不想待在這個房間,連忙拿過一旁的外套要出門。
但是胃裏真的好疼。
她纔剛走到馬路邊,就暈倒了,被人送去了醫院。
醒來的時候,四處都是一片白。
她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沒力氣,什麼都說不出來。
手腕上的傷口被人包紮好了,臉頰似乎也上了藥,包括脖子上也是。
江敘錦坐起來,還是覺得胃裏火辣辣的疼。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是一個黑頭髮的華國男醫生,手上戴着手套。
“江小姐。”
江敘錦沒說話,胃裏疼得要命,針扎似的。
“你再這麼折騰下去,極有可能患上胃癌,還是好好喫飯,別喝酒,這次只是胃穿孔,幸虧有人送你來醫院。”
江敘錦的臉色有些白,手指捏着被子,只覺得想吐。
男醫生將一個垃圾桶放在她的面前,看到她的兩隻手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刀子割下的痕跡,嘆了口氣。
“這是我們醫院心理科的醫生名片,江小姐還是去看看吧。”
江敘錦撐着牀,卻終究什麼都沒吐出來。
兩三天都沒喫飯了,這會兒渾身痠軟,彷彿下一秒就會死。
但她的臉上都是無所謂,安安靜靜的躺在病牀上,閉上了眼睛。
醫生叫許翊,看到她一副拒絕交流的姿態,也就微微挑眉。
有時候人自己要去找死,誰都攔不住。
而且看這個情況,抑鬱症已經很嚴重了。
晚上。
許翊的手機羣裏有了動靜。
大學的校友約一起喫飯,他將身上的白色外套脫下,答應了要過去。
“你們知道嗎?唐樓也會來。”
“他的獨角獸公司現在都已經接受華爾街的採訪了,還不到二十五歲,真是厲害啊,上一個不到二十五歲接受華爾街採訪的,似乎是叫霍寒辭對吧?現在HG的總裁。”
“霍寒辭接受華爾街採訪時,才十九歲,兩人還是有差別的,但咱們和唐樓的差別,也太大了,他現在身價都百億了。”
許翊看到這個名字,腦海裏確實想起了最近看到的一篇採訪。
他也就交代自己的助理。
“你看着裏面那位患者,讓心理科那邊的醫生過來見見她,重度抑鬱症,隨時都有輕生的可能,身上多處外傷,應該還伴隨着家暴之類的,總之是重點關注對象。”
“許醫生,你要下班了啊?”
“嗯,今天校友聚會。”
許翊來到現場的時候,唐樓已經在了,氣場比所有人都強,但是對人很有禮貌,誰敬的酒都喝。
所謂的校友聚會,發展到現在已經變成了資源交換。
席間還有很多人想要進入獨角獸,但都被唐樓幾句話搪塞了過去。
許翊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跟唐樓打過幾次交道,兩人那時候都打籃球,是一個校隊裏的,當時的唐樓很愛交談,那時候他們才十七歲,總想着肆意江湖,聊起未來時,都有無限憧憬。
不過現在的唐樓好像變了很多,氣場強了,爲人沉默了不少,看到他來,唐樓點點頭。
許翊緩緩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
“許醫生。”
“許醫生,聽說你的報刊又獲獎了,厲害啊,研究院那邊已經給你遞出橄欖枝了吧?”
許翊一一回應周圍的人。
“嗯,下週就要去研究院上班了。”
“你和唐樓以前就是一個籃球隊的,現在一個搞金融,一個搞醫學,還都這麼成功,真讓人羨慕啊。”
其實在場的很多人,都取得了世人眼裏的那種所謂成功。
但人都是貪心的,當登上一個臺階,就只會想要往更高的地方登去,也就一步步的失去初心了。
許翊看到唐樓喝得有些醉,也就招呼周圍的人,不要再給他灌酒了。
唐樓在這羣人裏也沒認識的人,所以聚會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把唐樓交給了許翊。
許翊看着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的人,也就忍不住吐槽。
“上午才接了一個胃穿孔進醫院的患者,你這是也要跟那個人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