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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節===
司紅妝挑眉,“你不同意,有用麼?”
姜野夾在這兩人的中間,沒說話。
而屋內恰好傳來池鳶的聲音,“這是哪兒?”
站在門口的靳舟墨渾身一僵,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低頭離開,卻聽到池鳶又開口了。
“學長?”
她的眼裏都是疑惑,眉心皺得緊緊的。
靳舟墨渾身一僵,只覺得有一股熱氣從腳底一下子衝到了天靈蓋。
第1222章 她不該用愛來治病
他抬頭去看池鳶,池鳶的眼神沒有厭惡,只是疑惑,疑惑他怎麼會在這兒。
靳舟墨想要張嘴,卻感覺自己的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一隻手死死的扶着門,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痛了,才微微笑了一下。
“你醒了。”
池鳶點頭,目光在周圍轉了轉。
“這是哪兒?”
她的眼底有些無助,似乎剛剛經歷了什麼巨大的變動。
但靳舟墨不敢問,因爲他清楚,這個人大概忘記一些東西了,不然不會叫他學長。
是誰做的?
是花宴麼?
花宴到底對池鳶的記憶做了什麼。
但靳舟墨此刻是欣喜的。
就像是上帝聽到了他的禱告,在一切混亂到已經無法挽回的時候,伸出手撥到了所有事情還沒發生之前。
池鳶皺眉,想要下牀,卻因爲腿上沒力氣,差點兒一下子跪在地上。
靳舟墨想要去扶,但他走得慢,因爲姜野喂的那種藥,他渾身也沒什麼力氣,站着都得扶着一個什麼東西纔行。
“學長,這是哪兒?”
池鳶對靳舟墨有些陌生,此刻看到他要來扶,只是冷靜避開。
她跟這個人,也才遠遠的見過一面而已。
她撐着牀起來,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然後她走到窗前,看到的卻是一望無際的島,還有遠在地平線那邊的海。
她的臉色頓時就白了,只是陰沉沉的看着這一切。
靳舟墨不確定她現在的記憶是什麼樣的,不敢貿然開口,只問她。
“感覺好些了麼?”
池鳶點頭,再抬眸的時候,臉頰上都是眼淚,眼眶紅紅的看着窗外的一切。
“我知道了,是King讓人把我送走的,他膩了我了,殺了我們的孩子。”
她的語氣淡淡的,指尖緊緊的抓着窗沿,如果不是她身上還沒力氣,估計這會兒指甲都被自己掰斷了。
“學長,但你怎麼會在這兒?去年你剛成爲京大的客座教授,我們似乎不熟吧?”
就算King要將她送走,怎麼會送來靳舟墨的身邊呢?
去年?
靳舟墨的腦海迅速的將以往的記憶挖出來,這才勉強合上。
池鳶並沒有徹底失憶,她還記得King,記得她跟King在一起過,也記得靳舟墨的存在。
而靳舟墨去京大的那一年,是池鳶剛剛升爲大三的時候。
那一年她出國做交換,現在她的記憶停在交換結束,被King送走的時候。
這就是花宴的報復麼?
斷掉了她之後的記憶,讓她想起了城堡內的那段記憶。
所以對於現在的池鳶來說,就是她被強行綁在King的身邊一年,在懷上他的孩子之後,孩子被活活溺死了,她也被他玩膩了,被送走了。
這是池鳶最恨King的時候,也是她對霍寒辭這個人徹底幻滅的時候。
這就是花宴對King的報復,也是對池鳶的報復。
他沒有直接殺了池鳶,而是讓池鳶的記憶停留在這裏,想要讓他們互相殘殺。
不得不說,他成功了。
花宴在臨死前,聰明瞭一回。
而那個時候的池鳶,還只是被靳舟墨遠遠的望着,只有當她大四開始做畢業設計,在圖書館遇到靳舟墨時,靳舟墨幫了她,兩人才算認識。
對於現在的池鳶來說,他們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
靳舟墨從未覺得這個形容有如此動聽過,他的眼眶頓時紅,鼻尖也有些酸。
這是上天的恩賜吧?
“學長?”
池鳶的情緒恢復的很快,這會兒已經沒流淚了,只是看着他,眼底乾淨澄澈。
“學長認識King麼?”
那個總是用濃烈的眼神看着她,讓她覺得自己被狠狠愛着的男人。
他用愛的枷鎖,將她纏得越來越緊,緊到她擔心這個枷鎖消失之後,她會不會已經不再正常,她會不會已經無法再遮掩內心的祕密。
她渴望被人那麼看着,可給過她這麼熱烈的人,也給了她最冰冷的一箭。
當花宴說King希望那個孩子死掉時,她是那麼的不可置信,當花宴又說King要將她送走,給她自由時,她終於明白,她不該用愛來治病。
第1355章 到我無量的孤獨裏來
當King給出十分,而她連一分都不願意給出的時候,她在心裏唾棄自己的自私。
可是現在,她慶幸自己到最後也纔給出一分。
但就是這一分,已經足夠將她殺千百次。
她不該奢望那抹濃烈會爲她停留,她本來就是一直被忽略的人,怎麼會突然生出這樣的妄念。
她應該將心底那隱祕的隱疾深深埋藏起來。
看着我吧,就這麼一直看着我。
到我無量的孤獨裏來。
她無數次在心裏這麼對他說,總在被他做哭的時候,盯着他的眼睛,看到那種濃烈的情緒依舊存在,纔會安心。
這麼渴求被關注的人,是不正常的。
所以她得恨他。
她不該被他關着關着,就希望他一直這麼關着。
他玩膩了她,想要拋棄她,她都能很快治癒,反正她早就習慣了這樣。
但爲什麼連孩子都不肯放過呢?
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她,還是說,這一切只是她生出來的幻覺。
池鳶的腦子裏疼,心口也彷彿火在燒。
花宴故意讓池鳶的記憶停留在這裏,是希望池鳶親自去解決了King,他以爲池鳶對King,只有恨意,只有鋪天蓋地的恨意,但他不瞭解池鳶。
不止他不瞭解池鳶,就連那個時候的King,也不瞭解池鳶。
在他的記憶裏,池鳶一直都是被他強迫的,從未給過他好臉色。
每一次在牀上的折騰,折騰狠了,她只會說出冰冷的話來傷害他。
他以爲,池鳶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人,就是他了。
可恨也是一種情緒。
這會兒池鳶死死的抓着窗沿,只覺得胸口跟火燒一樣。
終於,她沒忍住吐出了一口血,又暈了過去。
靳舟墨連忙叫來了姜野,姜野將人扶到牀上後,找來了島上唯一的醫生。
醫生檢查了一遍池鳶的身體。
“只是氣急攻心,應該是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了,沒什麼的,多休息就能挺過來。”
姜野沒說話,只是疑惑的盯着池鳶的臉。
而司紅妝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特別是在聽靳舟墨說了池鳶跟King的糾葛之後,忍不住輕笑起來。
“義兄,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每次問這種話,其實就是在姜野的心臟上扎釘子。
當初就是因爲他的有意思,001和司紅妝纔會陰陽相隔,這是司紅妝進了墳墓,都會記得的事情。
哪怕她喝了孟婆湯,她都會記得姜野的罪孽。
姜野也習慣了,只是問她,“你想怎麼做?”
司紅妝在一旁坐下,看向靳舟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