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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節===
裏面只有一個女人,女人警惕的盯着他。
King沒有看清她的容貌,發現這不是池鳶之後,就趕緊往外跑,丟出一句。
“再不走,就得死在這兒了。”
地下室的門被他撞開,此刻外面轟隆隆的聲音傳來。
秦詩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人,但來不及多想,直接往外走。
King找遍了每一個房間,都沒有見到池鳶,心急如焚。
來自他國的警報聲越發的刺耳,已經有人用好幾國語言在喊停下,再不停下,將會無差別掃射。
King似乎這纔想起剛剛見到的女人是誰,連忙大踏步的往回走。
“媽。”
他喊了聲,抓過秦詩的手腕,將人直接送去了自己的直升機前。
“你們帶她先離開!”
秦詩在他喊出“媽”這個稱呼的時候,渾身就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這個男人。
不是小絕。
小絕那顏值,也用不着去整容。
這孩子,被嚇得認錯人了?
她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塞進了直升機裏。
“池鳶!池鳶!”
King已經有些慌了。
池鳶總感覺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是她顛簸得好厲害,嘴裏全是血腥味兒。
但這不是來自她的血。
她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裏,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兒。
靳舟墨把人抱着,另一隻手攥着奄奄一息的花宴。
“咳咳咳。”
池鳶咳嗽了幾聲。
靳舟墨渾身一僵,但也只是一瞬,就繼續往前走。
外面在下雨,他渾身都溼透了,池鳶也溼透了,但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誰。
“放我下來!”
她冷聲道,拼命掙扎。
而靳舟墨的另一隻手裏,還拖着一個花宴。
饒是他有再大的力氣,也不可能再分出精力控住池鳶的掙扎。
池鳶落在地上,眼睛上的布已經被扯開了,但看到遠處的亂象,她的瞳孔狠狠一縮。
她的嘴裏都是血腥味兒,被強行灌血的噁心感還在胃裏翻湧,脣齒間都是鐵鏽味兒。
那把薄薄的刀子伸進嘴裏的時候,她是真的以爲自己的舌頭會被割掉。
但劇痛並沒有傳來,那塊肉是靳舟墨割掉了他自己手腕的肉,充當所謂的舌頭。
因爲都是血淋淋的,壓根沒人去細看那是什麼。
大概爲了演得逼真,他強行將鮮血灌進了她的嘴裏,並且打暈了她。
池鳶伏在一旁,想要乾嘔,卻覺得什麼都吐不出來。
靳舟墨把花宴放下,冷冰冰的開口。
“催眠她。”
花宴的臉色慘白,之前也經歷了一場酷刑,現在聽到這話,輕笑了一下。
“催眠什麼呢?”
靳舟墨低頭,雙手捧住池鳶的臉,眼底有些瘋,像是看不見的深沉的黑暗,啞聲道:“讓她愛我。”
第1172章 道德式的自我感動
花宴想要仰天大笑,這會兒卻笑不出來,他渾身都痛。
“靳舟墨,你是不是瘋了啊,你的溫潤如玉呢?”
啊,不對,他不該說這種話,從靳舟墨踏入這個地方開始,不就已經瘋了麼?
靳舟墨的眼裏劃過戾氣,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
“我現在沒心思跟你討論這個,催眠她,我放你走。”
花宴的臉色都白了,這幾天已經被那種酷刑折磨得徹底清醒。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King,自己是花宴,只是一個催眠師罷了。
學得再像,再能以假亂真,終究是東施效顰。
他不是呼風喚雨的King,不是沙特石油掌權人,只是人家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
那他對池鳶的迷戀算什麼?
只是因爲想要模仿的更像,只是因爲清楚King對池鳶的偏執,所以潛意識裏把那份偏執轉嫁到自己身上了麼?
他把自己催眠了。
作爲一個頂尖的催眠師,這代表着高超的技術,但也代表着他的失誤,這是重大的忌諱。
所以做這一行,總有人進入瘋人院。
“讓她愛我,現在!”
靳舟墨的嗓音沙啞,將花宴一丟。
花宴狼狽的摔在地上,一條腿已經被用那種酷刑颳得可以見到白骨。
他現在清醒了,也就只想活着,現在周圍的場景明顯不對勁兒,若是繼續耽誤下去,只怕大家都活不了。
而池鳶被綁在地上,因爲手上還有繩索,再加上此刻胃疼,臉色煞白。
“靳舟墨,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靳舟墨低頭看她,陰沉沉的看着。
他變成這樣,都怪誰?
只能怪她了。
是她自己主動出現的。
花宴則來到池鳶的面前,深吸一口氣,“好,我催眠她。”
池鳶連忙閉上眼睛,不去看任何人。
催眠這種東西,也要當事人本人願意配合纔行。
當初花宴能夠催眠池鳶,就是因爲池鳶配合了。
但現在,池鳶明顯不配合。
靳舟墨的語氣很冷,卻又帶着一絲溫和。
“如果你堅持,那你的母親秦詩也就活不了了。”
池鳶渾身一僵,睜開眼睛。
靳舟墨緩緩蹲身,指腹磨砂着她的脣瓣。
“我本來確實想要親手殺了你,但我竟然下不去手,池鳶,我怎麼會下不去手……”
池鳶冷笑了一下。
“靳舟墨,你別噁心我了。”
靳舟墨的手腕還有傷口,那塊被他割掉的肉所留下的傷口,他並沒有處理。
“你的感情,感動的只有自己,對我來說,全無用處。”
這就是池鳶。
靳舟墨笑了一下,盯着這張臉看。
他演了這麼多年的戲,這一刻卻覺得自己在她的面前演不下去了。
“池鳶,配合他的催眠,不然我現在就去殺了秦詩。”
池鳶扯脣,臉色淡淡,“好,我配合。”
周圍的響動更加厲害,花宴本想馬上就催眠池鳶,但一旁的樹已經在開始往下移動,儘管這移動的速度很慢。
花宴剛對上池鳶的眼睛,腳下站立的石頭就往下滑,整個人瞬間滾了下去。
泥石流來了,雖然夾雜着的雨水很少,但這一片土壤都開始崩塌。
沒時間催眠了!
山上一塊石頭滾了下來,伴隨着周圍刺耳的警報,直直的砸下。
靳舟墨幾乎是下意識的抱住了池鳶,擋在了她的面前。
池鳶卻並不領情,直接將他撞開,自己承擔了這塊石頭的重量。
腦袋重重一疼,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混沌。
不想再欠這個人了,不想接受他自以爲是的所有付出。
愛情產生的前提,並不是靠着壓迫,捆綁,和一味的付出以及道德式的自我感動。
池鳶的這個行爲,彷彿最尖利的刀叉,一下子刺進靳舟墨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