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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節===
這裏的花園還在開花,現在是春夏交接的時節,花開的很豔麗。
他的指尖挑起一朵,緩緩碾碎。
“你來之前,那老頭子就沒跟你說什麼嗎?”
霍遇白渾身一僵,接着低頭。
“說了,爺爺已經老了,不相信先生你有這樣的能力。”
霍遇白這裏並沒有交代霍見空說的那個祕密,有關這個房子的祕密。
“老頭子說得沒錯,看來他能成爲霍家上一任繼承人,是有原因的,至少沒昏聵到分不清是敵是友。”
霍遇白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下一秒,就看到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他。
他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先生,你這是……”
King繼續輕笑,毫不猶豫的開槍。
霍遇白往後跌落,但巨大的求生欲將他伸手,抓住了懸崖的一側。
心臟不遠的地方中彈,渾身都痛,痛得他想哭。
他的一隻手抓住懸崖邊緣,惶恐的看着拿着槍緩緩走近的男人。
“先生,我不明白……”
他的聲音帶了哭腔,彷彿被自己最信任的神明拋棄。
King緩緩低頭,“你有什麼不明白的,不明白的應該是霍松年纔對,到死都在憤怒自己死於親兒子之手,不明白的是霍見空,被一直利用的孫子反將一軍,你這把劍,挺好用的,比我親自報復霍家,要好用的多,我直接出手只會讓他們不甘心,但你出手會讓他們崩潰。”
霍遇白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甚至指尖都是鮮血,他的身子就在懸崖的邊緣懸着,臉色煞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他好恨啊,爲什麼他總是被拋棄的那個,明明已經將霍寒辭踩進了泥濘裏,爲何霍寒辭還能絕處逢生。
他真的好恨,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霍寒辭該多好。
先生是將他拉出泥潭的人,此刻卻又對他動手,是他哪裏做錯了什麼嗎?
King的槍口對準的他的腦袋,語氣帶着笑意。
“我那晚跟你說過,讓你記住大權在握的感覺,畢竟你只能坐那個位置一天,但你似乎並沒有聽出我的弦外之音,現在你可以走了,因爲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霍遇白的手指緊緊的抓着邊緣,不肯讓自己掉下去,他真的不甘心,爲什麼會這樣。
“先生,我那麼的信任你,我一直認爲你是我的神,爲什麼……”
King笑了起來,笑容滿是諷刺,“你要不要看看,你的神長什麼樣子?”
這句話的語調有些惡劣。
霍遇白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了,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面具。
恨意瀰漫。
然而等面具摘下,看到那張臉,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突然像個瘋子一樣放聲大笑,主動鬆開了抓住邊緣的手。
隨着他的下墜,笑聲越來越猖狂。
King微微挑眉,本想補槍的,但最後一秒卻猶豫了。
他將面具戴上,回到池鳶所在的地方。
池鳶安靜坐着,聽到腳步聲響起,並沒有詢問。
King也沒有去她的身邊,而是去了隔壁。
“咳咳咳。”
他捂着胸口的位置,臉色煞白。
一旁的人連忙上前扶着他,語氣擔憂。
“King,傷不要緊吧?”
King冷笑,“寒辭也就只有這麼點兒本領了,弄不死我,死的就會是他。”
“要不要給你上藥?”
“不用,派人將聶茵送回去,霍寒辭大概要來了,我這裏撐不了多久。”
“明白。”
King抬手,摸着嘴角的血跡,“給池鳶安排一個睡覺的房間,等我帶她離開。”
第803章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好。”
接到命令的人馬上走到了池鳶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池鳶的眼睛上蒙着黑布,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直到進入一個新的房間,她接觸到了牀。
“池小姐,你就在這裏休息。”
一直都坐在沙發上,身子都僵硬了,這會兒接觸到牀,她真的很想睡過去。
但她又想知道,聶茵是不是真的被送回去了。
“聶茵呢?”
“我們的人已經在安排了,半個小時後,聶小姐就會被送回去。”
池鳶鬆了口氣,只要聶茵安全就好了。
這間房內靜悄悄的,她試探性的扯了一下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無人阻止。
下一秒,眼睛上的布就被扯掉。
房間內開着燈,眼睛被捂了這麼久,乍然接受到光亮,被刺激得直流淚。
她閉了一會兒,等適應了光亮,才緩緩睜眼。
房間很乾淨,只有一張牀。
這裏靠近花園,外面開着很多花,她的情緒短暫的放鬆,但還是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那種暈車的感覺已經消失了,這兩天吐了很多次,還是覺得不舒服。
“寶寶再堅持一下,也許明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如果聶茵被送回去,那麼其他人就會通過聶茵,知道自己的位置。
如果來得快的話,也許能趕上救她。
她第一次見到King的時候,就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King似乎並不想要她的命。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池鳶摸着肚子,眼神柔軟。
“是媽媽不好,別怪你爸爸沒來救你,媽媽現在都很擔心他的處境,他的頭還疼不疼,會去哪裏,我真的很擔心他。”
她自言自語,這樣跟肚子說了一會兒話,她徹底放鬆,想要躺在牀上休息。
誰都沒有注意到,花園所處的懸崖邊,緩緩伸出來一隻手。
手上沾滿了鮮血,手的主人一點一點的從懸崖底下爬了上來。
他的眼裏滿是恨意,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而是匍匐在地上,緩緩朝着花園的某個地方爬去。
他的身後是蜿蜒的血跡,眼底被恨意充滿。
所有人都去死吧。
大家一起下地獄。
聶茵所處的房間也在一樓,正好對準懸崖,她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也被扯開了,但手腕和嘴依舊被束縛着。
她就坐在牀邊,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像厲鬼一樣的人在花園裏爬。
花園裏有燈光,能看到那個人影的身後是血跡,一大片,彷彿地獄裏爬起來的惡鬼。
聶茵的瞳孔縮了縮,聽到外面有人走進來,似乎要將她帶走了,說是要把她送回京城。
但現在是怎麼回事,外面爬着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人是鬼。
好多血。
“唔唔唔……”
她撞擊着牆壁,想要引起門口看守的人的注意,去看看花園裏的情況。
但是門口的人開門,只勸她一句。
“聶小姐,不會有人要你的命,也不會有人要池小姐的命,將你送回去,池小姐也安心,請你不要再作妖了,King既然說到,就會做到。”
很明顯,這是King的人。
“唔唔唔!”
聶茵拼命的眨眼睛,掙扎着要站起來。
男人還以爲是手上綁得太緊,讓她不舒服了,也就走近。
“聶小姐,你太能鬧騰了,我不能給你鬆綁,但可以將繩子鬆開一些。”
他低頭,去抓聶茵手腕的繩子。
聶茵的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看向花園外。
但男人看去的時候,沒看到什麼人,倒是有一片血跡。
可他沒細看,便收回視線,“我給你鬆開一些。”
花園內。
霍遇白已經爬到了他想到達的地方,這裏有一個黑色的類似保險絲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