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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節===
“別告訴其他人。”
車內的燈光不算暗,池鳶發現他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那去醫院嗎?”
“也別去醫院。”
他的語氣依舊是溫柔的,只是這會兒染了一抹沉重。
池鳶完全沒想到靳舟墨會受這麼重的傷,而且還不願意去醫院。
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一下,“去你住的地方可以麼?”
池鳶愣住。
“池鳶,你那裏有醫藥箱麼?”
“有,但是你的傷……”
“那就去你住的地方吧。”
靳舟墨說完這句,就收回了眼神,不再開口。
池鳶一邊觀察汽車後面是不是有其他人在跟蹤,一邊將自己的車開回去。
半個小時後,汽車就停在了御景島的地下車庫。
她先觀察了一下週圍,確定不會有什麼突發意外,纔將靳舟墨扶了出去。
“學長,確定不告訴霍寒辭他們麼?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大家一起解決比較好。”
但靳舟墨只是咳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池鳶把人扶到自己的家,拿出了醫藥箱。
她又去浴室拿了一個盆出來,打了一盆乾淨的水。
靳舟墨的臉色煞白,將自己的衣服脫掉了。
他的衣服基本已經被鮮血染紅。
池鳶想到靳家的變故,難道這個人是在記恨霍寒辭?
因爲霍寒辭讓人公開了他不是靳家人的身份,現在網友們都還在等着看熱鬧,所以他不願意讓霍寒辭知道。
但說到底,霍寒辭是爲了她才那麼做的。
想到這,池鳶倒是有些愧疚。
看到他的動作不太流暢,就幫忙用剪刀將他的衣服剪開。
屋內的燈開得很亮,等衣服全都脫了,她纔看清她腹部的傷。
似乎是槍傷,但好像被什麼阻擋了一下,所以入骨不是很深。
靳舟墨的額頭都是汗水,嘴脣泛白,“你轉過去,別看。”
語氣沙啞,顯然在極力忍耐疼痛。
池鳶看到他拿過一把匕首,消毒之後,直接戳進了傷口裏。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跟着幻痛了,連忙別開了視線。
靳舟墨很利落的挑出了子彈,嘴裏只悶哼了一聲,並沒有急着包紮,而是看着池鳶的背影。
她大概不太喜歡這個場景,所以背挺得很直,從後面看去,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脖頸。
靳舟墨低頭,這纔看到腹部流了不少血,止血後,他用紗布纏了起來。
“學長,好了麼?”
池鳶有太多問題想問,爲何受傷,這幾天去哪裏了?知道靳家的事情麼?
但此刻,她一個都問不出口。
靳舟墨纏完最後一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安靜盯着她的背。
池鳶這副身體,確實是個尤物,不然當初也不會被霍寒辭看上。
靳舟墨伸出一隻手,但看到自己的指尖有血跡,也就皺眉。
池鳶轉身時,恰好看到他停在空中的染血的手指。
第817章 我倒是希望不要死
但她並未多想,連忙去找來了消毒紙巾。
靳舟墨接過,一根一根的擦拭手指。
修長的指尖很快恢復了往日的白皙,池鳶則將水盆裏染血的水倒掉。
回到沙發前時,一切已經收拾妥當。
靳舟墨本就偏白,此刻臉色更白,而且裸着上半身,除了腹部的繃帶之後,下面只穿了一條褲子。
池鳶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如此狀態,不免有些尷尬,所以視線沒敢往他身上瞟。
不過剛剛幫忙剪碎衣服的時候,免不了看了一些。
靳舟墨的身材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清瘦羸弱,反而十分的紮實,腹肌和人魚線,全都不差,而且緊繃着,看着很有力量感。
池鳶皺眉,總覺得這人的身上有一種反差感。
“咳咳。”
靳舟墨咳嗽了兩聲,臉頰飄着一抹不正常的紅。
池鳶知道他發燒了,所以又從醫藥箱裏翻出了退燒藥。
“學長,你喫顆這個吧,腰上的傷還是去看看醫生,畢竟沒經過專業手段處理,如果發了炎……”
靳舟墨接過她遞來的藥,目光落在她臉上。
池鳶頓住,總感覺他有話要說,所以正襟危坐。
但靳舟墨只是將藥片喫了進去,喝了水,就將背往後靠,彷彿很不舒服。
“今晚追殺學長的人是誰?”
她到底還是沒忍住。
靳舟墨輕笑,嘴角彎了起來。
“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動了那麼多人的蛋糕,有人想要我的命,很正常。”
這一點池鳶倒是不可否認,不管什麼圈子,都髒,更何況是娛樂圈。
靳舟墨如今沒了靳家少爺這個光環,只是金牌編劇。
在那些真正的資本家眼裏,也就不足爲懼了。
估計有人甚至想要將他綁起來,讓他寫一輩子的劇本,寫到靈感枯竭。
“抱歉。”
她輕輕的說了這麼兩個字。
靳舟墨是聰明人,想來應該明白她爲何這麼說。
“我沒想到,寒辭願意爲了你做到這一步。”
有關這一點,其實池鳶也有些納悶,當時沒有深問霍寒辭。
霍寒辭與靳舟墨是好友,做這件事的時候,有猶豫過麼?
而靳舟墨如今看起來似乎半分也沒有怨恨的樣子,這倒是讓池鳶更疑惑了。
她剛想再把抱歉兩個字又說一遍,靳舟墨卻輕笑。
“我無所謂,你不用道歉。”
池鳶看不透他,即使他現在滿臉溫柔,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所以她斟酌着,目光落到了他的傷口處。
她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竟然是霍寒辭。
如今已經是凌晨四點,按理說霍寒辭不該給她打電話的。
但他偏偏打來了。
池鳶下意識的便看了靳舟墨一眼,起身想要去接。
“池鳶。”
“嗯?”
“我受傷的事兒,不要告訴別人。”
“好。”
池鳶回到臥室,按下接聽鍵後,那邊就傳來霍寒辭的聲音。
“KKR發佈了官方聲明,退位的蕭總親自出來主持大局,還頒佈了一系列的政策,蕭絕最近有聯繫你麼?”
“沒,我打他的電話無人接聽。”
池鳶如實相告,然後不安詢問,“他是不是出事了?”
霍寒辭雖然不滿蕭絕對池鳶的親暱,但當初池鳶進入牢房,人家親自進去看望的恩情總得記下。
“我現在出發去一趟北美,蕭家那邊的口風很緊,外界打探不到任何消息,照顧好自己,御景島外面有我父親的監控,我會派兩個人過來照顧你,如果有任何事情,不要單獨行動。”
池鳶敏銳的察覺到一絲風雨欲來的味道,不由得緊張。
“蕭總他是失蹤,還是……”
“池鳶,我不知道。”
池鳶垂下視線,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是靳舟墨。
蕭總出事,靳學長受傷,霍寒辭如今要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