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红唇(3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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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節===
“池鳶!”
霍寒辭一把抓過她的手腕,是不是瘋了,纔要分手?
騙子,一定都是假的。
池鳶強忍着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抬頭去看霍寒辭。
他的眼底滿是不敢置信,傷心,失落,各種複雜的情緒交錯。
她從未在霍寒辭的眼底看到過這麼多情緒,彷彿他此刻纔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她確實很殘忍,將高高在上的他拉了下來,此刻卻又希望他做回那個高高在上的霍寒辭。
而不是因爲她,被衆人詆譭。
她此刻已經身處深淵,所以纔要努力推開他,不想再拉着他墜入更深的地方。
霍寒辭的世界清澈明亮,溫柔炫目,一直是她心裏想要守護的燦爛星河。
他一定不懂她小心翼翼玷污他的心。
滿是愧疚,滿是懊惱與自我厭棄。
“池鳶,別分手。”
霍寒辭說話向來直白,指尖緊緊捏住她的手腕。
他上前一步,輕輕貼着她的後背,漂亮的眉峯委屈地擰起,眼角微紅。
“哪怕是悄悄在一起,好不好?”
第750章 愛的底色本來就是互相虧欠
池鳶只覺得心臟塌陷了一塊,永遠都填不滿了,她抬眸,直視他的眼睛。
“院長去世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霍寒辭的瞳孔一縮,心臟驟停,手上彷彿失去了力氣。
他無聲地哽咽了一下。
是他自取其辱。
池鳶甩開他的手,大踏步的往外走。
他已經失去了想上去追的勇氣。
人死不能復生。
是他的自私讓池鳶活在了痛苦之中。
霍寒辭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嘴脣抿緊,宛如鋒利的刀子。
池鳶回到車上,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她想要踩油門,卻怎麼都踩不下去,身體軟得如同麪條。
她越是掙扎,就越是在泥潭裏深陷,到最後索性趴在方向盤上,無聲的抖着肩膀。
一個小時後,她纔拿過旁邊的紙巾,將臉頰上的溼潤擦拭乾淨。
她深吸一口氣,用僅剩的理智將車開去了御景島。
一路上,她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不停溼潤,再幹。
她真是卑劣,惡毒,將他拽了下來,卻又毫不猶豫的拋棄。
用他來填補所有的缺失和渴望,此刻又幹脆的放手。
她像一具行屍走肉,在沙發上坐着,一坐便到了晚上,直到門鈴被人按響。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只感覺到頭暈目眩。
去洗了一把臉,她纔打開門,發現是拎着啤酒和夜宵的聶茵。
聶茵今晚結束了拍攝,本想過來找池鳶喝點兒酒的。
下一次的戲份是在三天之後,她可以適當放縱一晚上。
但門纔打開,她就看到了池鳶紅得不正常的眼睛。
“進來吧。”
池鳶的嗓子沙啞得不像話。
聶茵進門,將燒烤放在茶几上,又把啤酒拉開了蓋子。
池鳶一口沒喫,一口沒喝,只靠着沙發。
聶茵也沒問,把東西一一擺出來,然後打開了電視。
“哎,你看這個女明星怎麼樣?”
池鳶瞟了一眼,是現在正當紅的一個女明星。
“還行。”
“她走的是豔麗的風格,你說我要是走這個風格,怎麼樣?”
池鳶扯脣笑了笑,“大殺四方。”
聶茵滿足的喝了一口啤酒。
“是吧,所以這人啊,還是得有點規劃纔行,男人都是錦上添花,不可能做到雪中送炭的。”
池鳶緩緩坐直了身體,握着她遞來的一罐啤酒。
但她沒喝,只是握着。
聶茵抱着自己的腿,晃着酒瓶。
“你是人家霍總的第一個女朋友,真要出點意外了,也不知道誰佔誰的便宜呢。”
“是我對不起他。”
“感情的世界,哪裏有誰對不起誰呢,不都是心甘情願麼?我要說聶衍對不起我,怎麼可能啊,不愛就是不愛,以前是我一廂情願,咎由自取。”
如果結束之後還要去計較誰付出的多,誰對不起誰,那就太俗氣了。
像商場裏按斤稱賣的廉價商品。
何況愛的底色本來就是互相虧欠,一旦愛上別人,就抹殺了自己的無數種可能,這是一種變相的剝奪。
醒悟了,就會明白,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
若是不愛了就覺得此前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但這個世界上本就需要一些沒有意義的事物存在,要是每件事都得有意義的話,人會窒息的。
“鳶鳶,再忍忍吧。”
忍到春暖花開。
忍到燈火通明。
第772章 只是圖個新鮮刺激罷了
蒙家人是在第二天就被全部釋放了的,池鳶並沒有去現場接人,只是託警察把有關蒙家親女兒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蒙軍此前小心翼翼地給池鳶發過那麼多消息,此刻一家團聚,他自然不敢再作妖,帶着老婆兒子灰溜溜的回到了家,不再試圖跟池鳶本人接觸。
蒙含還算有良心,出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了一家媒體,很誠懇的說出了池鳶並不是蒙家人的消息,這個熱度也只是在網上火了一上午,並沒激起什麼水花。
但京圈內傳得沸沸揚揚的,卻是池鳶與霍寒辭分手了。
一羣人拍手稱快,彷彿池鳶這個罪大惡極的人終於得到了報應。
名媛小姐們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她們早就說過,霍寒辭玩膩了就會把人扔了,池鳶不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霍寒辭最開始把人留在身邊,只是圖個新鮮刺激罷了。
“活該!賤人就是賤人,一輩子都該待在泥濘裏。”
“真可憐,被人玩了也只有忍氣吞聲。”
“呵呵,能在霍寒辭的身邊待這麼久,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霍寒辭終究還是霍寒辭,依舊是朵摘不下來的高嶺之花。”
霍寒辭並未看見這些評論,他在壹號院的沙發上坐了一整晚,整個壹號院的人全都不敢上前與他搭話。
天邊剛亮的時候,他就起身拿過一旁的電腦,看樣子是要去上班。
簡洲連忙上前攔住,“總裁,你的褲子……”
霍寒辭的瞳孔縮了一下,這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西裝褲,還沾着昨天墓地帶回來的泥巴,皮鞋上也被黃泥裹滿了。
“總裁,你要不還是在家休息一天吧。”
簡洲也是看到了圈子內的流言,才知道總裁和池小姐分手了。
“不必。”
霍寒辭回到樓上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才重新下來,去了霍氏。
簡洲只好跟上。
一路上,簡洲都不敢跟他搭話。
霍寒辭看起來與平常無異,但他就是覺得這個人比以前更冷,更沉默了。
到達霍氏頂層時,霍寒辭拿過這個季度的項目表看了一眼,只微微擰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簡洲也沒敢提醒他,項目表拿反了。
安莎進來時,只覺得辦公室內的氣氛沉悶壓抑,她看向簡洲,簡洲只示意她出去。
接着簡洲也出去了,安莎碰了碰他的肩膀。
“怎麼回事兒啊,師兄今天不太對勁兒。”
“和池小姐分手了。”
安莎的眼裏頓時劃過了一抹震驚,她還有那麼多招數都沒使呢,這兩人怎麼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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