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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節===
霍寒辭的嘴脣抿了抿,“做鑑定的那家醫院是誰旗下的?”
“是中心醫院,不屬於誰旗下,是隸屬於政府管理。”
霍寒辭的眉心皺了一下,聽到簡洲又說。
“警察局那邊也傳來了信息,蒙軍和他的妻子確實手腳不太乾淨,他看守的倉庫經常丟東西,被客人投訴過很多次,但因爲丟的都是千元以下的小件,不足以構成刑事案件,所以罵兩句就私了了,至於他的妻子,也經常偷僱主家的首飾,他們的兒子蒙含一直在社會上混,靠收保護費謀生,手底下還有十幾個小弟。”
跟現在圈子內爆出來的消息並沒有任何差別。
霍寒辭打開了靳明月送來的那份視頻,視頻裏也看不出什麼,甚至看了這份視頻,還會讓人覺得池鳶肯定有問題。
霍寒辭知道,母親對池鳶的態度一直都不好,那麼池鳶對母親,就沒有一點兒的怨恨麼?
他的嘴脣抿了起來,看到池鳶手裏的小蛋糕落下,似乎想要去阻止蒙含,但動作到底慢了很多。
至少從視頻裏可以看出,池鳶的動作確實慢了。
以她正常的速度,是可以阻止的。
因爲霍寒辭當時沒在現場,視頻反應不了所有的情況。
其實是池鳶當時被甘青昀吐出來的髒話給定住了身體。
第751章 爲了給霍寒辭心理壓力
或者說,以前甘青昀雖然也不待見她,但從未用這麼髒的字眼,在光天化日之下罵她。
那一瞬間,池鳶的腦袋裏是有些空白的,沒想到甘青昀這種地位的人,也會像潑婦一樣罵街,而且每一句都很過分,就像是……在故意激怒誰似的。
因爲在思考這個問題,所以當她察覺到蒙含已經踢向甘青昀坐着的椅子時,早就晚了。
那麼高的階梯,就算是她用自己的身體去墊在甘青昀的下面,也來不及。
她的速度趕不上那下墜的速度。
但是這一切在視頻裏都體現不出來,慢了就是慢了,在視頻裏沒法洗。
霍寒辭冷漠的關上視頻,只覺得胸腔裏蔓延開一股焦躁。
簡洲站在他的身邊,同樣看清了那個視頻,認識到一個問題,池小姐這次是真的惹上麻煩了。
先是被蒙軍一家纏上,接着和甘夫人的受傷扯上了關係。
總裁這些年爲了給甘夫人找醫生,可謂是盡心盡力,不然當年也不會在他去了華爾街之後,特意將人送去國外的療養院。
霍寒辭肯定是在意甘青昀的,這是給了他生命的人。
“總裁,池小姐已經回了壹號院,讓我隨時跟她報告甘夫人的現狀。”
“嗯。”
霍寒辭的語氣淡淡的,透過這扇窗戶,看着療養院的內庭景觀發呆。
“聽說霍老爺子也發了很大的一場火,書房內的茶杯都摔碎了好幾個。”
霍見空都說出了讓霍寒辭以後都不要回霍家祖屋的話,可見有多生氣。
這是這些年,霍見空發的最大的一場火,而且是有關霍寒辭的。
霍寒辭抬手揉着眉心,眼瞼處是淡淡的青色。
“知道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始終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幾分鐘後,他的眼裏劃過冷意。
“調查一下向日葵福利院,順便將馮光輝請回來。”
馮光輝是一開始就接觸福利院的人,所以有關池鳶的一切,他肯定是最清楚的。
“馮院長此前被池小姐送走了,不過我們已經鎖定了他的位置,今晚我就讓人親自去接。”
當年福利院的資料損壞了很多,但馮光輝本人也許是有點印象的,只有他親自來,解答疑惑。
等霍寒辭交代完,簡洲就退了出去。
霍寒辭這個時候需要休息,因爲接下來肯定還會發生很多事情。
凌晨六點,甘青昀讓人給他帶來消息,說是有話要跟他說。
霍寒辭馬上收拾了幾分鐘,去了重症監護室。
甘青昀現在渾身都不能動,只有眼神能轉。
昨晚醫生試着動了她的幾根手指頭,但她沒有任何知覺。
霍寒辭以爲她要交代什麼,但甘青昀只是睜着眼睛看着他,又無力,又怨恨。
霍寒辭第一次有種心臟被針尖扎過的感覺,他抬手,握住了甘青昀的手。
“母親。”
但甘青昀沒給他任何回應,反而是閉上了眼睛。
霍寒辭張張嘴,看向一旁的醫生。
醫生嘆了口氣,還在不停地檢測數據。
“霍先生,夫人的情況很糟糕,昨晚我們已經進行過檢查,她的四肢沒有任何知覺,所以就算能挺過重症監護室裏的監測期,也會變成植物人,希望家屬做好準備。”
霍寒辭張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甘青昀也只是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說。
叫他進來,本就不是爲了交代什麼,而是爲了給霍寒辭心理壓力。
甘青昀昨晚被注射了那種藥,其實腦子裏比誰都清醒,那種藥會讓她短暫的忘記痛苦,冷靜且理智的分析這一切。
早在知道自己的兒子與池鳶糾葛的一剎那,甘青昀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她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霍家繼承人,決不能毀在那樣的一個賤人手上。
所以她還留了後手,並且知道現在的一切佈局。
她還有一個月,她必須慢慢的摧垮這兩個人。
醫生接收到了甘青昀的眼神,知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勸道:“霍先生,甘女士還需要休息,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晚點再來看吧。”
霍寒辭點頭,出了重症監護室,只覺得疲憊。
那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從心底湧起的疲憊。
第752章 用自己的命作爲賭注
他回到獨屬於自己的房間,聽到外面傳來靳明月的哭聲,她正跟醫生確定甘青昀的現狀,得知最好的結果都是變成植物人時,她忍不住哭了起來,而幾個醫生都在一旁勸着她。
靳明月昨晚也留在了療養院,並且主動要了一個距離霍寒辭很遠的房間。
霍寒辭聽着她的哭聲,眉心皺了皺。
他倒是沒說什麼,因爲母親與靳明月的關係向來很好。
靳明月一邊哭,一邊確定霍寒辭所在的房間恰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她的嘴角淡淡的彎了起來,走到重症監護室門口,並沒有進去,而是就在外面站着。
醫生還以爲她很傷心,又勸了她一番。
但她臉上雖然悲傷,卻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監護室內,想知道甘青昀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
用自己的命作爲賭注,甘青昀確實比所有人都瘋狂。
但靳明月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知道甘青昀大概是有些不正常的。
用那種高壓,強勢的手段訓練霍寒辭,彷彿霍寒辭不是她的兒子似的。
那個時候霍寒辭不願意開口說話,不願意與人交流,大概是因爲潛意識裏還記得甘青昀的所有折磨,所以封閉了自己。
甘青昀甚至還請了精神科與心理科的醫生去給他治療,誰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所謂的治療,到底治療了什麼。
只是後來,霍寒辭確實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與領導能力,並且十歲就成功從霍見空的手裏拿下掌權人的地位。
靳明月只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笑意都快遮掩不住,擔心被其他人發現,所以她坐下,將臉埋進自己的掌心裏,看起來就是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幾個醫生看着她,嘆了口氣,只覺得她和甘青昀的關係是真的好。
誰能想到,昨晚靳明月纔給甘青昀注射了致死的藥物呢,只是爲了成全自己的愛情。
靳明月捂着臉,嘴角瘋狂的勾了起來。
她還在等着甘青昀的後招呢,甘青昀當初在京城混跡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兒人脈都沒有,誰都不知道她即將做什麼。
靳明月幾乎是躍躍欲試的等着,同時腦海裏還浮起了池鳶那張臉,只覺得深惡痛絕。
壹號院內。
池鳶一直都在這裏沒有出去,等着簡洲的反饋。
但是一夜過去了,簡洲還未給她發任何消息,看來甘青昀的結果還沒出來。
不知爲何,池鳶總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懸了一把砍刀,伴隨着甘青昀的接過,那把刀子隨時都會落下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昨天霍見空的那一巴掌並沒有留情,她到現在還感覺到鑽心的疼痛。
只不過當時霍寒辭來的時候,站在了她的前面,所以並未發現她捱了一巴掌。
劉仲看到池鳶臉頰上的手指印,連忙讓人煮了雞蛋,並且親自剝殼,拿了過來。
“池小姐,這一巴掌是誰打的,你要是發生了什麼事,記得告訴先生,不要自己悶着。”
池鳶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現在的霍寒辭大概已經夠煩心的了,這樣的小事兒,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但她這個笑容牽扯到了臉頰上痛的地方,索性拿過雞蛋,在臉頰上滾了起來。
劉仲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
一直到中午,池鳶都沒等來療養院那邊的傳話,倒是院長給她發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