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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節===
池鳶的所有思緒,被這句話瞬間擊碎。
愛?
她敢承認自己很喜歡霍寒辭,但愛是什麼?
她從小到大接觸到的所有人裏,從來都沒有人教會她這個字。
霍菱看到她臉上的迷茫,嘴角扯了扯,“可能你現在不懂,但等你到了分別的時候,就懂了,愛就是這樣,不知其深,除非到了兩人別離的時候。”
但那個時候再明白,也就晚了。
而且池鳶從小到大,也並未被人深愛過,所以讓她去體會愛,她根本無從下手。
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是聶茵對聶衍那樣的飛蛾撲火,是霍菱對江壇良的玉石俱焚。
但她對霍寒辭,她卻想不出一個形容詞。
第575章 不祥的預感
霍菱或許覺得自己講得有些多了,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
“寒辭是我弟弟,無論我與他親不親近,我都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留下這句話,她就進入了病房。
池鳶站在原地,聽到裏面傳來霍菱對醫生的叮囑。
“他最近一直躲在家裏喝酒,要不是今天被我發現,估計已經喝死在家裏了,麻煩在他住院這段時間,多派幾個護士看着,錢我會付的。”
霍明朝的父母已經離開京城了,霍家大概還掛心他幾分的,也就只剩下一個霍菱。
霍明朝畢竟是霍菱看着長大的,他在祖屋跪了一晚的事情,她也知情。
所以她纔會對池鳶說那番話。
她是最明白父親那些招數的人,江壇良那樣高傲的男人都能被碾碎脊樑骨,更何況是池鳶。
這兩人是絕對不會長久的,如今父親都還沒開始發力呢。
等真的出手,池鳶就會像江壇良一樣,失去做人的尊嚴。
但霍菱一點兒都不後悔,至少她把江壇良留在身邊了。
而且這輩子都只能在她的身邊。
霍家的人確實不懂什麼感情,那是佔有。
就像如今,她說不清自己對江壇良到底是愛還是什麼,只是把人放走了,不甘心而已,所以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互相折磨。
霍菱垂下眼皮,除非池鳶在這個世界上無牽無掛,不然一切和她有關的人和事,都會成爲她的累贅,會成爲她的軟肋。
當年父親威脅江壇良,就是拿江壇良最愛的女人威脅他,聽說那個女人還懷了孩子。
這些年江壇良一直在找人,但有霍老爺子的手段,他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如果不是那個孩子還活着,只怕江壇良早就已經死過幾百回了。
把她心裏的神拉下來,成爲她手裏的裝飾品,隨時可以把玩,褻瀆他。
霍菱那些得不到的愛,也就以另一種讓她滿足的方式回來了。
霍家沒有一個正常人,她的弟弟霍寒辭也是一樣。
只是他缺乏情緒感知,把自己埋得很深。
有人瘋的外放,有人瘋得內斂。
這個世界本來就一直都是如此。
池鳶回到公司,聽說那個女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她暫時找不到藉口跟霍寒辭解釋手腕處的傷,只好說自己再陪聶茵一晚。
一聽說她要陪聶茵,霍寒辭也就不再勉強。
池鳶有聶茵家的鑰匙,很久之前就配的,她剛將鑰匙插入鑰匙孔,裏面就傳來腳步聲。
門被聶茵從裏面打開,看到是她,聶茵眼裏的微末驚喜頓時化爲失落。
池鳶看了一眼室內,昨天灑落在地上的衣服和酒瓶已經被清掃乾淨了,整個房間煥然一新,桌上規規整整的擺滿了一桌好喫的,還有一個親自做的生日蛋糕。
池鳶知道她在等誰,但那個人估計今晚不會來。
聶茵也覺得有些尷尬,手上按着門把,許久才恥辱地扯了扯脣。
“又被你看笑話了,其實我也知道他不會來。”
但就像是一個狂熱的賭徒,在結果未被揭曉之前,搏那一份微渺的希望。
聶茵只失落了一瞬,就將她拉進去。
“我做了很多好喫的,和我一起喫吧,不然又要浪費了。”
池鳶沒有拒絕,這個時候的聶茵需要一個人陪,哪怕不說話,只安靜待在她的身邊。
兩人安靜喫到一半時,池鳶和聶茵的電話就同時響了起來。
池鳶的是霍寒辭打來的,說是甘青昀那邊出了點兒情況,一天之內發病了三次,他得去一趟療養院。
池鳶當下就站了起來,說是要一起去。
“聶茵,霍寒辭的媽媽出事了,我去一下療養院。”
聶茵點頭,絲毫沒透露給池鳶,自己那個電話是誰打的。
池鳶很快就趕到了療養院,她到的時候,好幾個醫生已經將甘青昀控制了起來。
霍寒辭頂着夜晚的涼意,就站在走廊的窗戶邊,隔着到腰的窗戶,看着裏面的場景。
醫生來到霍寒辭的身邊,語氣惋惜。
“甘女士最近的情緒起伏實在太大了,而且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估計內心潛意識裏希望你來陪她,但你也工作忙,兩週來一次,她心裏難受,再加上京城大概有讓她害怕的東西,她一直惶恐不安,才鬧成這樣。”
霍寒辭抬手揉着眉心,又聽到醫生說:“霍先生你若是不能親自過來陪,那讓人查查當年甘女士身上發生的事吧,總得弄清楚她爲何這樣。”
池鳶聽到這話,眉心皺緊,不知道爲何,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第575章 她妄圖把控霍寒辭的人生
霍寒辭的眼簾微低,顏色很淡的薄脣抿着,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卻又蘊藏着鋒利寒意。
從他有記憶開始,母親對他就一直很嚴格,這種嚴格放到京城的其他家庭,甚至已經到了有些畸形的地步。
但他天性不會因此感覺到不適,所以未曾記恨過甘青昀什麼。
甘青昀徹底忽略了霍菱那個女兒,對女兒是放養的狀態,甚至到了療養院這些年,都不曾提過讓霍菱去看她。
霍菱也確實一次都未來過。
甘青昀在意的,一是霍寒辭能不能坐上繼承人的位置,一是霍寒辭本人。
所以能讓她當年那麼崩潰的,無非是這兩者出現了問題。
父親在他十歲的時候將他推到繼承者的位置,那之後母親的身體情況便與日俱下,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麼?
外界猜測是霍老爺子太過心狠手辣,有意讓霍寒辭這個小兒子送死,甘青昀承受不住打擊,所以才崩潰。
但事實肯定不是。
霍寒辭已經讓人暗地裏查過,但並未查出什麼來。
“霍先生,你若是有空,之後還是常來吧,新型藥的副作用早就開始體現了,如果不趕緊控制甘女士的情緒,只怕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霍寒辭站在如水的夜裏,聽到這話,緩緩點頭。
醫生走了之後,池鳶看了一眼玻璃窗內,甘青昀的狀態已經安靜下來了,躺在牀上,身邊好幾個保姆照顧。
池鳶其實很想知道,靳明月大概一週會來幾次,甘青昀的情緒惡化有沒有可能與靳明月帶來的消息有關。
之前靳明月就將打掉孩子這個罪名推到了甘青昀的腦袋上,如果利用甘青昀能離間她和霍寒辭,那麼靳明月肯定是願意去做的。
但池鳶心裏也清楚,她若是告訴霍寒辭,靳明月可能故意帶來消息破壞甘青昀的情緒,霍寒辭並不會馬上相信。
畢竟靳明月照顧甘青昀這麼多年,從在國外開始就盡職盡責,若是真想做這種事兒,早就做了。
霍寒辭已經看清了靳明月的某些真面目,但是在針對甘青昀這一塊上,他大概從未懷疑過。
何況之前甘青昀也對池鳶親口說過,如果他們在一起了,她就去死。
她妄圖把控霍寒辭的人生,先是希望他成爲霍家的繼承人,再是希望他娶一個霍家滿意的女子。
霍寒辭打開一側的門,走了進去。
甘青昀此刻已經緩緩醒過來了,看到他,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你來做什麼?!我看你還不如讓我直接死了纔好!”
“母親。”
霍寒辭喊了一聲,甘青昀氣得將牀頭的杯子砸了過來。
“你敢在電話裏告訴我,你與池鳶在一起了,我看你就是不顧及我的死活,所以你用不着來這一趟,趕緊走吧!”
杯子砸在門邊,碎瓷片濺得四分五裂!
“嘭”的一聲,宛如拉開了戰爭的號角。
“母親要保重身體。”
“呵,那個賤人在這個世界上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寧。”
霍寒辭的眉目依舊溫淡,彷彿冬日冷感的日光。
他走近,在牀邊緩緩坐下。
“我不希望母親這麼說池鳶。”
甘青昀的臉上都是嘲諷,目光看向窗外,正好能看到池鳶的半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