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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節===
到了繁華的十字路口,他很自覺的開口,“池總,在這裏把我放下吧。”
池鳶也就將車停到了路邊,叮囑他,“公司近期會跟劇組接洽,我給你們安排的經紀人會負責,最近記得身材管理,還有既然有了工資,就去給自己辦幾身行頭,到時候肯定要跟一些導演見面。”
“好的,我知道了。”
池鳶也就不再多說,直接把車往壹號院開。
手機還放在一旁,但是早已經關機了。
車開到一半,她就覺得胃裏疼得難受,餓得眼冒金星。
她把汽車停在一旁,一手捂着自己的胃緩緩。
等緩過了那股痙攣的勁兒,她這才一口氣開到了壹號院。
但是下車的時候,她連指尖都在哆嗦,太疼了,額頭也溢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想吐,但因爲什麼都沒喫,所以吐不出來。
站在原地又緩了一會兒,她才慢慢抬腿,朝着裏面走去。
壹號院內靜悄悄的,過年佈置的那些東西還在,只有燈籠被撤掉了。
門口還是貼着那副俗氣的對聯。
——日出江花紅勝火。
——春來江水綠如藍。
橫批,鳥語花香。
池鳶看着,只覺得好笑,嘴角也就勾了起來,拿出鑰匙開了門。
大廳內依舊很安靜,黑漆漆,靜悄悄的。
霍寒辭已經睡了?
第558章 女人不能慣
她皺眉,打開了客廳的燈,看到安靜坐在大廳沙發上的人,她沒來由的眉心一跳。
“霍寒辭?”
她喊了一聲,在玄關處換了鞋,緩緩走近。
今天她穿的那雙白色的,而霍寒辭的腳上正踩着那雙黑色的。
池鳶走着走着,就覺得胃裏的疼痛有些難以忍受了。
但她能感覺到一些細枝末節的情緒,比如霍寒辭此刻坐在那裏,連發梢都在散發着一個信息,生悶氣呢。
她下午給自己的公司開會的時候就說過,希望自己成爲那個對外的人,也就是出點子,說的多,敢於去交流的人。
而一段感情裏,兩個人在一起,就類似於合夥開公司。
霍寒辭是實幹派,習慣於默默的去做,去付出,他最開始不相信喜歡,現在相信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挽回,去加深這段喜歡。
他做的永遠比說的多,負面情緒只擅長於自己消化。
在這個兩個人開的公司裏,池鳶依舊希望自己是那個對外的人。
如果出現問題,不馬上解決,這就會變成霍寒辭心裏的疙瘩。
也許喜歡會讓他不介意這個疙瘩,但若是某一天爆了更大的雷,那這些疙瘩就會順勢蔓延,掐住兩個人的脖子。
池鳶走到他的身邊坐下,試探的要去抓他的手。
霍寒辭抿脣,氣歸氣,倒也沒有拒絕。
他當然知道池鳶和那個年輕人沒什麼,也知道這是父親的手段。
但人若是在面對感情時,還保持着絕對的理智,那根本就不是喜歡。
理智上他相信池鳶,情感上他就是要喫點兒醋酸死自己纔行。
池鳶握住他的手,也就開口。
“那個年輕人叫白慕,盛世娛樂太黑了,三年來只給了他一萬塊錢左右的工資,我讓財務提高了底薪,他估計是一時激動,十幾歲的年輕人沒控制得住情緒,真的,我趕緊就把人推開了。”
霍寒辭的眼裏黑沉沉的,心頭順了不少,但想到那串佛珠,又覺得氣,所以扭頭看了她一眼。
池鳶瞪大了眼睛,失落的垂下睫毛,佯裝受傷的模樣,“你不相信我?”
霍寒辭很想相信她,但是那串佛珠,那一百萬,還有最後一起在福利院的照片,實在是太扎眼了。
她對白慕心軟,因爲相同的遭遇而心軟,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連她的笑容,都太刺眼,刺得他渾身難受。
何況還這麼晚回來。
這次要是輕易原諒她了,那下次她是不是就直接能夜不歸宿了?
女人不能慣,這是聶衍說的。
這次得讓池鳶漲點兒教訓,所以他冷了臉,拿開她的手,“好好休息吧。”
語氣淡淡的,包裹着的冷意刺得池鳶渾身一激靈。
她忍不住跟了上去,但霍寒辭並未回頭看她。
只不過餘光瞥見這條小尾巴時,緊繃的嘴角放鬆了許多。
池鳶其實這會兒胃裏已經疼得有些受不了了,但她一早就知道怎麼對付霍寒辭。
得纏。
烈女怕纏郎,霍寒辭這樣的男人怕纏女。
總歸得先讓人消氣了,兩人再慢慢把誤會解釋清楚。
霍寒辭去到書房,打算加班,池鳶就忍着痛,亦步亦趨的跟着。
就連霍寒辭起身去主臥拿遺忘的文件,池鳶也跟在他的身後。
池鳶還是在意自己的,霍寒辭這麼想着,語氣也就溫和了許多。
“不睡麼?”
池鳶的臉色有些白,感覺下一秒開口就會因爲胃痛的折磨而吐出來,這股劇痛讓她忍不住指尖哆嗦。
她看着霍寒辭的背,忍不住緩緩靠了上去,額頭抵着他的背,語氣悶悶的。
“胃疼,怎麼睡,再不理我,估計我就會暈過去了,到時候你可別心疼。”
霍寒辭的心口頓時顫了一下,手中的文件都差點兒落在地上。
但緊接着,他卻想起了上一次自己生氣時,她也是用這個藉口來求和,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麼,好像她並未覺得自己有做錯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氣,儘管忍不住想去原諒,但打定主意必須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麼晚回來,手機關機,還用上次一樣的藉口,還跟人一起去福利院。
他都還沒去過呢,那福利院的地皮,不還是他幫忙買的麼?爲此欠了風家的人情。
怎麼便宜了一個外人?
第559章 那是鏽跡苦澀針
他拿過文件便轉身,要離開主臥。
池鳶的雙手卻摟住了他的腰,“真的胃疼。”
“池鳶,夠了。”
霍寒辭撇開她的手,沒去看她的臉,怕自己只要一看,就會忍不住心軟。
“你上次也是用的這招。”
說完,直接出了臥室。
池鳶還想去追,胃裏卻猶如針扎似的,讓她整個人都頓在原地。
她連忙蹲了下去,額頭汗涔涔的。
倒不是去怪霍寒辭,換位思考一下,若是她在視頻裏看到霍寒辭與人擁抱,之後又關機,接着還回來的這麼晚,換她也會生氣。
相信是一回事,但在感情裏,就是聖人也會斤斤計較。
如果霍寒辭不計較,她反倒覺得對方不夠在意自己。
池鳶嘆了口氣,一邊覺得他小氣吧啦,一邊胃裏又是真的疼。
哎,不好哄,之前那是騙他胃疼,這次可是真的胃疼。
這難道就是現實版的狼來了?
沒力氣去追了,感覺隨時都可能暈過去。
她將腦袋埋進膝蓋裏,就這麼蜷縮着靠在牀邊,試圖平息這股疼痛。
喜歡是什麼,那是鏽跡苦澀針,稍有差錯,一針一引,都難受得要命。
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把發熱的溼意逼了回去。
但這個姿勢只會讓淚意更明顯,所以她將腦袋緩緩從膝蓋上挪開,仰頭要看向天花板。
可視線卻落在面前,霍寒辭就在距離她一米不到的地方,一手端着溫水,一手拿着胃藥。
這下眼淚再也忍不住,瞬間往下洶湧。
本來是不想哭的,這就像小孩子跌了一跤,如果大人不在身邊,自己拍拍屁股就能爬起來,但身旁一旦有人安慰,那就跟天塌下來似的,覺得疼得難以忍受。
說白了,這就是人性。
霍寒辭看了她一眼,蹲下,語氣徹底軟了下去。
“把藥先喫了。”
池鳶哭的時候,挺讓人心疼的,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咬着脣瓣,眼淚默默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