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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節===
池鳶又繼續補充。
“我看到沙發上坐着的江壇良,就總覺得那是霍老爺子在給我警醒,若是我不按照他的想法來,那麼我就是下一個江壇良。”
江敘錦的眼裏劃過一抹不敢置信,額角開始溢出汗水,突然明白了外公把江壇良叫過來的用意。
並不是承認了江壇良,而是讓池鳶看看不聽話的前車之鑑。
悄無聲息的手段,卻直擊重點,讓人生不起反抗的力氣。
江壇良就坐在那裏,不說一句話,卻彷彿在告誡池鳶,看啊,那就是她的前路。
第535章 原來喜歡也可以傷人
這種威脅比言語上的打壓要直白的多。
池鳶坐在車上一言不發,江敘錦也沒有再說什麼。
汽車在壹號院外面停下,池鳶率先下車,扭頭彎身對車裏的江敘錦說道:“那我進去了。”
“你確定小舅舅現在想看到你?”
池鳶臉上的笑意頓了一下,“總得跟他解釋。”
江敘錦想了想,從手扶箱裏拿出一根棒棒糖,丟了出來。
池鳶接住,聽到她說:“行,好好解釋吧。”
池鳶站在原地,將棒棒糖放進包裏,聽到汽車開遠的聲音,這才緩緩朝着壹號院內走去。
掛的燈籠還在,貼的對聯還在,就連五顏六色的俗氣彩燈也在。
但是裏面靜悄悄的。
她按了門鈴,來開門的是劉仲。
池鳶看了一眼大廳,也只有劉仲。
“霍寒辭還沒回來麼?”
劉仲搖頭,嘆了口氣,“以前先生也不會回來過年的,我以爲池小姐在,他……”
欲言又止。
池鳶在玄關處換了鞋,一邊走向沙發,一邊給霍寒辭打電話。
她穿的拖鞋還是上次買的情侶款,白色的是她的,黑色的是霍寒辭的。
電話那邊傳來機械的女聲,沒人接。
她又打了一個過去。
彷彿他不接,就要一直打。
霍寒辭看着持續響着的手機,抬手揉着眉心。
面前的電腦還開着,裏面的高層還在等他發言,這是一場海外會議。
但是高層們只聽到接連不斷的手機鈴聲,而總裁從始至終盯着手機,一個字都沒說。
誰也不敢提醒他,只好安靜等待。
許久,霍寒辭纔看着屏幕。
“會議推遲到年後,跟家人過個好年吧。”
海外並沒有所謂的春節,不過就像國內的聖誕節一樣,還是會有一些氣氛。
國外的高層們總覺得,總裁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落寞。
但沒人敢反駁,默默收拾手上的文件。
而霍寒辭關閉了電腦。
現在只要停下來,腦海裏就會響起父親的那句,“那就證明你不夠喜歡他。”
但是接着池鳶的聲音又會自動反駁。
“霍寒辭他不是我權衡利弊之後的選擇,而是我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堅定。”
他摸了一下手邊的咖啡,快要涼了。
現在喝,待會兒肯定是睡不着的。
但咖啡的苦澀似乎可以把舌尖的澀意壓下去。
池鳶喜歡他麼?
自然是喜歡的,他從來都不懷疑這一點。
有多喜歡?
他卻不確定了,或者說,這喜歡有多淺,纔會在父親提出那個條件時,她能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
雖然出發點是爲了兩人能好好在一起,可她對自己就如此自信麼?
萬一沒完成呢?
她似乎從未思考過那個萬一,或者說,不在意那個所謂的萬一。
這讓他覺得挫敗,看到她答應的那一刻,他不敢置信,震驚,緊接着心臟像是被什麼刺穿。
喜歡這種東西,原來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傷人。
比他身上的傷更讓他難以忍受。
池鳶打開了他喜歡一個人的這扇門,他原本是想陪她走到山窮水盡的,但此刻,卻有些不確定了。
因爲池鳶喜歡他,卻沒那麼不可離開他。
好像,這種喜歡隨時可以轉移到其他人身上,不是霍寒辭,也可以是其他男人。
但他不一樣,從她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隱隱有種感覺,這個女人是他拒絕別人的理由。
霍寒辭咳嗽了一聲,端過咖啡就要喝。
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傳來,他的手上頓了一下,在不那麼強烈的燈光裏,他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人。
眼底的期盼一點點粉碎,變成灰燼。
是霍明朝。
霍明朝打開了房間內最亮的燈,兩人一站一坐,就這麼安靜對視。
這裏是池鳶住的御景島,霍寒辭不想去酒店,更不想去其他住處,所以鬧脾氣離開的時候,想的還是她住的地方,這裏有她的氣息。
但是這裏現在闖入了另一個男人。
霍寒辭捏着杯子的力道瞬間收緊,而霍明朝在這種對視之下,一點兒都不輸。
“我來拿點兒東西。”
他沒想到小叔會在這裏,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但緊接着,他又變得十分坦然,他走到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了自己上次故意丟在這裏的腕錶。
也就是她和冉眠眠合力把池鳶帶走的那一次,他配了池鳶家的鑰匙,在臨走前,也故意把自己的腕錶丟在這裏了。
他知道,早晚會用上的。
這不,現在就用上了,被小叔親自撞見。
第537章 喜歡就是不問值得不值得
霍明朝在心裏冷笑,池鳶和小叔都從霍家離開後,他就知道池鳶今晚大概不會回御景島了,但是過來時,卻又看到御景島的燈開着。
還以爲是她來了,結果打開門,裏面坐着的人竟然是小叔。
幾番權衡之下,他想到了上次的腕錶。
霍寒辭看到他很熟練的從抽屜裏拿出屬於自己的東西,眉心便是一皺。
明朝怎麼會有池鳶家裏的鑰匙,他的東西又怎麼會落在池鳶這裏?
“小叔,那我不打擾你了。”
霍明朝的身上還留着池鳶帶給他的疼痛,但這會兒卻覺得舒爽。
這兩人最好因此而誤會,然後徹底分手!
這樣他纔好趁虛而入。
他的餘光落在霍寒辭身上,想要看清他的神情。
但霍寒辭只是端着咖啡,垂眸喝了一口,彷彿並不把他的出現放在眼裏。
霍明朝只感覺到一陣羞辱,但礙於眼前人的身份,什麼都不敢說,指尖抖了又抖,最後屈辱的關上了門。
他捏着腕錶,氣得想把這玩意兒直接砸到牆上摔碎,但又擔心霍寒辭可能會聽到什麼動靜,只好強撐着按了電梯按鈕。
因爲憤怒,他按了幾十遍按鈕,但是電梯一直卡在中間遲遲不上來。
此時池鳶已經來到了御景島樓下,電梯往上走了,爲了不耽誤時間,她選擇走了樓梯。
所以也就並不知道,此刻的霍寒辭已經合上電腦,將文件和電腦都裝進了一個包裏,然後起身出了門。
電梯此時恰好到,他無視霍明朝,跟對方坐了一個電梯。
霍明朝嚇得後背都是冷汗,哆嗦着指尖按了關門鍵。
他不敢往後看,更不敢通過電梯牆壁的反光去觀察霍寒辭的表情。
霍寒辭淡淡站着,修長的手裏還拎着簡洲平日裏帶的那個電腦包。
霍明朝嚥了一口唾沫,聽到他問,“打算什麼時候入職?”
語氣淡淡的,彷彿兩人根本不是一起出現在池鳶家裏。
霍明朝的喉結上下滾動,緊握的拳頭出賣了他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