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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霍寒辭。
霍寒辭今晚的氣息一直都很淡,彷彿無意參與這裏面的任何事情,直到此刻,他纔像是有了反應,他的指尖落在那串佛珠上。
大家都以爲他會毫不猶豫的把佛珠取下來,就連霍老爺子都已經開口,“簡洲,把人請出去,這裏不是外人可以撒野的場合。”
池鳶的背依舊挺得很直,哪怕是聽到霍老爺子如此說,她也只是定定的看着霍寒辭。
“霍寒辭,你要想好了,你要是真……”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父親,那晚去霍家祖屋,本就想跟你介紹的,如今也不遲。”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現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他的指尖依舊停留在那串佛珠上,輕輕撫了一下,然後微微向前,十指緊扣的扣住了池鳶的手。
是十指緊扣,指尖交纏。
“這是我女朋友,池鳶。”
這是我女朋友,池鳶。
落地有聲,彷彿要震痛耳膜。
靳明月就像是遭遇了一場雷擊,如今那場天雷還懸掛在頭頂。
女朋友,池鳶。
每一個字都很清楚,可她怎麼就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呢?
所有的得意全都消失了,魂魄彷彿短暫的抽離,被反覆敲打,揉捏。
他的話落在她的心臟,震痛她的骨頭。
渾身僵硬,甚至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覺得自己的嘴裏都有了血腥味兒,現在霍寒辭承認了與池鳶的關係,那麼剛剛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變成了巴掌,將她扇得鼻青臉腫。
靳明月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了,還處於震驚當中沒回神。
她甚至分不清,這個人到底是一開始就沒有失憶,還是如今看到池鳶之後,想了起來。
心跳如擂鼓,只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
難堪,憤怒,她活了二十幾年,從未這麼丟臉過。
而這一切,竟然是最愛的男人賜予她的。
她拼命讓自己冷靜,可顫抖的手指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洶湧。
賤人,池鳶這個賤人!
她現在難堪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種恥辱,簡直痛徹心扉。
而在場的其他人,也都以爲自己一度出現了幻覺,幻聽,不然爲何能看見霍寒辭牽住了池鳶,還聽見他說池鳶是他女朋友。
荒唐。
荒唐的像是一出話劇。
就連霍老爺子都短暫的懵了一下,腦子裏轉得很快。
那晚去霍家祖屋?
不就是霍寒辭出事那晚?
其實霍老爺子到現在都不知道,爲何那晚霍寒辭會突然去那裏,畢竟平日裏若是沒有特意打電話給他,他根本不會回去。
沒想到他是因爲池鳶而回去。
霍老爺子的氣勢很強,並沒有因爲他的話惱羞成怒。
“寒辭,有些事情私底下做做可以,不必擺到明面上來,就像你大哥二哥在外面做的事兒,我從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言下之意,情人養在暗地裏就行,但真要舞到他的面前,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霍寒辭將手邊的茶推給池鳶。
池鳶現在確實需要喝杯茶壓壓驚,其實她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被這羣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甚至把命丟掉,可不論結果如何悽慘,都沒關係。
她只會難過霍寒辭真的把一切忘了。
忘得乾乾淨淨,只有她會在以後的日子裏回憶,多不公平。
幸好。
她端起茶水,心裏泛起一絲甜,又有些酸楚。
霍寒辭從來都沒有讓她失望。
他永遠是最好的霍寒辭。
“父親,你應該感到高興,霍家今晚確實會雙喜臨門,明朝的婚事解決了,我的也不遠了,下週一是個不錯的日子,那就這樣說定了。”
搞來搞去,選了半天,是在給他和池鳶選訂婚時間麼?
霍老爺子都快氣笑了,但也知道這是這個兒子的一貫做派,直接得讓人吐血。
“那明月怎麼辦?”
霍老爺子提到靳明月,所有人才都看向了靳明月。
靳明月垂着腦袋,饒是再深的心機,在此刻也垂下了頭,彷彿連高傲的脊樑都跟着彎下。
但這並不是她最丟臉的時刻,更丟臉的是接下來。
第489章 我喜歡池鳶
“我一早便告訴過她,我喜歡池鳶,她也表示祝福。”
最愛的男人說出這話,毫不猶豫地將她推進了深淵。
他對池鳶有多溫和,對她就有多絕情。
靳明月只覺得無數把利刃刺穿胸口。
原來殺人誅心,誅的不是池鳶的,而是她的。
她想笑,又想哭,指尖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霍寒辭可真是殘忍,毫不猶豫的卸掉她的尊嚴,爲池鳶鋪路。
她的呼吸都變得滾燙,眼神猩紅。
腦袋裏轟隆作響,她活了二十幾年,從未覺得如此難堪過,那些視線就像一把把剔骨刀,彷彿要剔下她精心僞裝的皮。
她垂在一側的手掌用力握緊,指甲都嵌進掌心,帶出一片血跡。
一想到自己剛剛還裝作故意不認識池鳶的模樣,那副樣子在霍寒辭的眼裏,是不是宛如跳樑小醜?
原來蠢的不是池鳶,而是她。
被偏愛的總有恃無恐,這就是池鳶今晚敢來的底氣。
若不是還有最後一絲理智撐着,靳明月此刻大概真的要發瘋。
她怕自己再多待一秒,眼淚就要控制不住的掉下來。
她從未哭過,一直覺得是她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屬於她。
可她沒想過,自己的驕傲會被最愛的人親自碾碎,毫不留情。
包廂的門適時的被人敲響,靳舟墨推開了門,對着大家笑了一下。
“長輩讓明月過來敬酒,酒敬完了麼?抱歉,霍爺爺,柳爺爺,明月在隔壁的時候就多喝了幾杯,怕是說了什麼胡話吧?”
他緩緩走到靳明月身邊,抬手試探了一下她的臉頰。
“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我先帶你回去。”
說完,他去看池鳶和霍寒辭。
“池鳶,寒辭,那我先把明月帶走了,她的話你們別放在心上,之前她的佛珠確實丟了,估計有了幾分酒意,又看到池鳶戴着,就有些着急了。”
這是靳舟墨站出來爲今晚的事情解圍,若是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那麼今晚大家都不得安寧,也許靳家也會牽扯進來。
用喝醉酒來解釋,是最好的理由。
靳舟墨扶着靳明月,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是在極力隱忍着屈辱和憤怒。
他嘆了口氣,緩緩拍了拍她的背,算是安撫。
靳舟墨一出現,池鳶也就垂下眼睛。
她何嘗不知道,這是靳舟墨在跟她要人情呢。
靳明月是他的妹妹,他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妹妹丟臉,所以才說了那麼一番話,而池鳶看在之前靳舟墨爲她受傷的份上,只有答應。
即使不爽靳明月,即使因爲牢裏的事情,她已經記恨了靳明月,但此刻卻不能不依不饒。
她抿着脣,壓下了原本要說的話。
靳舟墨點頭,算是道謝,便扶着靳明月要離開。
但霍老爺子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寒辭,你與舟墨一起,先把明月送回去,今晚這是明朝和涵涵的主場,你的事情以後再說,別喧賓奪主,讓人笑話。”
老爺子不愧是老爺子,到這個時候都沒發火,而是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將霍寒辭所有想說的話都堵了回去。
沒有當場讓人押住池鳶,並且強行把人拆散,已經是霍老爺子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第490章 讓人想要弄髒,揉碎
霍寒辭深知,若是繼續下去,那麼等老爺子翻臉無情時,池鳶的處境便也會變得危險。
他沒拒絕,緩緩起身,溫柔牽過池鳶的手,毫不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