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红唇(10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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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節===
霍寒辭抬頭,冷笑了一聲,“萬金不是恰好在這次入選的競標公司內麼?踢了。”
這次霍氏主動發起了競標,萬金集團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入選最後的名單,現在卻白白便宜了第二名。
霍寒辭的眼裏都是冷意,池家竟敢再去爲難池鳶,“池家那邊加快動作,牢裏那個,就別讓她出來了。”
牢裏那個,指的是池瀟瀟。
若是沒有霍寒辭的授意,池瀟瀟的事兒早就被池家花錢解決了。
“知道,我現在就去辦。”
簡洲回答完這句,想了想,又補充。
“總裁,還有另一股勢力在對付池家,池家在京城盤踞多年,根基不算淺,另一股勢力的介入,讓池家這次倒得更快,但暫時查不到對方是誰。”
另一股勢力?
霍寒辭的眉心皺了起來,池家這些年也算是左右逢源,何況還和霍家沾親帶故,會有誰在暗地裏對付他們?而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霍寒辭盯着自己腕間的佛珠,指尖撥弄了一下。
“查清楚。”
簡洲點頭,恭敬詢問,“要動手麼?”
“不必,是狐狸總會露出狐狸尾巴。”
簡洲走之後,霍寒辭的指尖停在佛珠上,涼意透過指尖滲透進身體裏,卻又撲滅不了內心升騰起來的火花。
他有些想聯繫池鳶。
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拿過旁邊的手機,猶豫幾分鐘,又緩緩放下,從未如此糾結。
她的腿應該沒事吧?
二次骨折肯定很疼,但只要好好住院就行了。
既然決定要結束,就不要再藕斷絲連。
他是不折不扣的商人,應該清楚這是一場很不划算的投資。
霍寒辭重新闔上眼睛,雖然心裏這麼想,手上卻還是聯繫了醫院那邊,讓人好好守着池鳶,不要讓她再出意外。
行爲總是出賣內心,卻不懂這是喜歡。
第273章 必定比常人更冷靜,冷血
而京城的某個地下游泳池,男人從水底冒了出來,水珠從他的下巴,一路漫過胸膛,最後到達神祕的三角地帶。
寬肩窄腰,人魚線性感迷人。
一旁帶着白手套的傭人連忙上前,恭敬低頭,將一塊浴巾遞了過去。
男人拿過,抬手擦拭頭髮。
不遠處有人早已經在等着他,看到他出現,連忙起身,“king,池家那邊已經快結束了,霍寒辭的人沒打算手下留情,再加上咱們,他們蹦躂不了幾天。”
被叫做King的男人輕笑,沒說話。
來人繼續彙報,“但池鳶小姐住院了,池家人可真是找死,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去找麻煩,咱們要不要繼續出手?”
king將浴巾披在腰上,長腿一邁,“傷勢如何?具體是誰做的?”
“不輕,跟池家與萬金集團有關。”
king緩緩坐下,抬手接過傭人遞來的紅酒,眼睛眯了眯,“寒辭會動手的,不管是池家還是萬金,他都不會坐視不理。”
“但是這樣下去,池鳶小姐也許會……”
king喝了一口紅酒,看了一眼遠處的燈火通明,眼底明明滅滅。
“會愛上他?”
一個從來都沒見過愛情的人,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愛上別人。
連交付信任都困難,更別將喜怒哀樂都寄託給另一個人。
何況對方還是霍寒辭。
霍寒辭走到這一步,必定比常人更冷靜,冷血。
他就算會愛人,也絕不是在這麼短的時間。
“她不是這麼容易愛上別人的人,至於寒辭,他更不會,所以再等等。”
他晃着杯子裏的紅酒,嘴角勾了勾,“必要的時候,給寒辭添點兒麻煩。”
上次送的花她似乎不喜歡,看來得送點兒其他東西了。
他的指尖捏着高腳杯,眼裏劃過一絲銳利,接着那絲銳利轉瞬消失,笑意蔓延,“我好像知道她會喜歡什麼了。”
一旁的人看到他這個笑意,只覺得胳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king說自己喜歡池鳶,卻又不急着去撒網,而是冷漠的看着京城之內風起雲湧。
他到底在等什麼?沒人清楚。
king從椅子上起身,將紅酒杯緩緩放在一旁,換了一身得體的西裝,接過一旁傭人遞來的面具,便去了地下賭場。
這是他的地盤,來往這裏的圈內富二代們絡繹不絕。
看到他臉上的面具,人羣紛紛讓開,恭敬的跟他打招呼。
露在外面的薄脣含着淺笑,眼裏卻滿是冷意。
富二代們最喜歡的地下賭場,這裏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而掌管它的人,就是眼前被衆人簇擁的貴公子。
King走到最大的賭桌面前,坐下後,朝空中彎了幾下手指。
傭人點頭,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他挑眉,嘴角彎起,眼裏滿是惡劣的笑容。
“正好,那就讓他把籌碼輸光吧,也算是幫小鳶的一個小忙。”
小鳶,如此親暱的語氣。
或許池鳶本人都不知道京城還藏着這樣一號人物。
霍寒辭與King的夾擊,讓池家猶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可人一旦被逼急了,就容易走向極端。
何況池家這羣人,本就心術不正。
*
池鳶半夜突然驚醒,只覺得窗外電閃雷鳴,她鬆了口氣,剛想抬手擦拭額角的汗水。
卻感覺到耳邊有動靜。
她費力看過去,只看到窗外的燈光透過窗戶灑落下來,勾勒出牀前男人的影子。
她的瞳孔微微一縮,眼眶頓時發熱。
房間內充斥着熟悉的氣息,這些氣息鑽進她的毛孔,安撫着她的不安。
是霍寒辭,他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來看她了。
她連忙閉上眼睛,佯裝還未醒。
霍寒辭坐在牀頭,因爲在倒水,並未注意到她中途有一瞬睜了眼。
他還是沒忍住,悄悄過來了,只想看一眼就走。
但注意到她的脣瓣乾燥,也就用棉籤沾了水,細心的低頭,將她乾燥的脣瓣潤溼。
她應該在發熱,額頭都是汗水。
霍寒辭抽過一旁的溼巾,在她的額頭擦了擦,一路往下,細心的擦拭脖子。
他極少照顧人,動作並不熟練。
池鳶吸了吸鼻子,強忍着沒讓眼淚流下來。
心臟彷彿被人搗了一記重拳,猛烈地的收縮着,疼痛着。
第274章 唯獨在他面前的自卑
池鳶甚至覺得這是自己在做夢。
她想起了大學的時候。
那年她有幸跟着老師去過沙漠,見到了沙漠的遊牧民族。
他們到晚上會把駱駝拴起來,到了早上就會解開繮繩,但即使這樣,駱駝也不會逃走,因爲它永遠記得被拴在樹下的那個夜晚,就像她曾經經歷過的痛苦一樣,牢牢拴住現在的她。
那個爲了生存而去求人的小女孩,那個被陌生人打了之後,只會躲在角落裏哭的小女孩,那個期盼有一個家的小女孩,以及那個發現了霍明朝與池瀟瀟苟且的池鳶。
她以爲自己走出來了,在面對霍寒辭時,卻發現自己從未走出來過。
她將自己僞裝得有多自信,骨子裏就有多清楚,她跟霍寒辭這樣的天之驕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當她心無牽掛的時候,曾經的貧窮對她來說,只是晚上喫饅頭和喫牛排的區別,無損她有過的快樂,可當她對一個人心動,才深深感受到了什麼是貧窮帶來的自卑。
唯獨在他面前的自卑。
可這些,霍寒辭本人全都無法體會。
霍寒辭擦拭完脖子,又抓過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擦拭指尖。
擦完左手,又將她的右手拿出來。
一邊擦拭,他的手指一邊落在了她的脣珠上。
輕輕碾了碾。
他突然有一種傾訴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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