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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他叫我滾
楚落走到了他面前。
“你想要滅掉羊家的想法還真是嚇我一跳,不過沒有料到吧,花族來鬧事,喜宴被搞砸了,你辛辛苦苦下了這麼多毒也起不到一點效果了,而且,用來掩蓋炎毒的陰寒食物也沒有了。”
聽着這些,觴宮的心中也充斥起了怒火和恨意。
“你想要說什麼,還是來看我笑話的!”
“我沒有啊,”楚落笑了笑:“這種陰寒的食材我手上還有很多,你若是想要再次下毒的話還可以從我手上拿,不如我們再做個交易如何?”
話音落下,觴宮詫異地看着楚落。
“你們不是骨族那邊的人?”
“那只是你的臆想罷了,雖不知你是爲了什麼纔對羊家如此仇恨,但這些骨族的死活跟我們沒有關係,當然,我們來到這裏也有自己的目的,既然都是爲了達成目的,咱們各取所需,豈不正好?”
心中有些動搖,觴宮仍是謹慎地看了三人一遍:“你們想要做的是什麼。”
楚落往四下觀察了一圈,接着道:“這後廚,平日裏來的人多嗎?”
“初時還有許多骨族會來,後面……他們厭棄我身上的屍臭味,便很少過來了。”
觴宮又垂下了眸子。
楚落的目光再次看向他:“若我在這裏藏一個傳送陣呢?”
觴宮的眼中明顯十分錯愕,他兀自思考了許久。
“只要能夠使傳送陣不被骨族發現,你便會再給我一些那種陰冷的食材,對嗎?”
看到他眼中的堅決,楚落點點頭。
“當然,畢竟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交易了。”
“我答應了。”觴宮直接說道。
見此,柳序渺便將他身上的束縛解開了,而後便由觴宮在後廚當中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作爲蘇止墨佈置傳送陣的地點。
桌上的匣子待了半天,忍不住叫囂:“頂級廚師,我想要喫你做的菜!”
在蘇止墨佈置陣法,柳序渺在旁護法的時候,觴宮便來到了外面整理廚房,聽見匣子口中的“頂級廚師”四個字,不由朝着楚落多看了一眼。
“寅昧地中的骨族有這麼多,你殺不乾淨的,而且炎毒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難發現,一旦暴露,你就一條退路都沒有了,真想死在這裏嗎?”楚落問道。
“死在哪裏不是死,早死還能少受幾年苦。”觴宮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最尋常不過的事情。
楚落靜默片刻:“這世上沒有能夠支撐你活下去的事物了嗎?”
“以前有,現在沒了。”
待蘇止墨的陣法佈置好,楚落交給觴宮一部分的魚眼睛,三人便通過這傳送陣離開了。
陣法的另一端,正是通往他們在這寅昧地中臨時的居所。
回來後,將在羊家得到的消息統合了一番,楚落便開始和匣子拉扯起來。
原因是沒能喫到好喫的食物,還喫了點炎毒,匣子心情十分差勁,死活不肯給出有用的信息。
當楚落最終放棄,將匣子給收起來的時候,蘇止墨走了過來,將一杯水放在了桌上。
“楚落。”
“嗯?何事?”
“你看看這個,有沒有感覺到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這不就是一杯普通的水嗎?”楚落看了看杯中的水,而後又抬頭看向蘇止墨:“難道你想要讓我喝?”
聞言,蘇止墨搖了搖頭:“這是從羊家的一個房間內找到的,被許多機關保護着,一定不尋常……你再看看。”
“那我再看看。”楚落點點頭,然後便盯着這杯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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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繚繞之地,清逸俊朗的男子靠在菩提樹前閉目假寐,姿態閒適,卻渾然而成一身孤傲淡漠的氣質。
忽然身前憑空出現一道水簾,水簾上出現了楚落那張好奇探究的臉。
他睜開了雙眼,雙瞳內有金色的蓮花紋路。
靜看了半晌那水簾上的人,復又閉上了眼睛。
但那種被人盯着看的感覺還在,他便再次睜開了眼睛。
水簾上的那張臉又放大了些。
男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而後又繼續閉上眼睛冥想,卻始終無法忽視面前水簾上傳來的視線。
再睜開來看的時候,水簾上的面容已經放大到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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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沒有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啊……”楚落的眼睛都要盯進了杯子裏面。
“滾。”
“沒有人說話嗎……”蘇止墨的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
“唉,聽到了聽到了,他叫我滾!”楚落恍然抬起了頭,“這水還真的有問題!”
蘇止墨的目光微微一亮,緊接着又有些疑惑:“可爲什麼是‘滾’?”
“我不知道啊,”楚落問道:“你聽見的是什麼?”
“是說這世間一切皆在法則運行下存在,法度永存不滅之類的話,我原以爲只有自己才能聽到這聲音,柳道友已經試過了,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沒想到你也真的能夠聽到,可爲什麼我們所聽到的話會相差如此大。”
聞言,楚落也皺皺眉,看向杯中水。
“……管他呢。”
翌日清晨,整個寅昧地到處都亂糟糟的,尤其是羊家所在的地方,經花族這麼一鬧,喜宴沒能喫成,圓塔上的監視者也沒有到齊。
一清早楚落便出了門,有了昨日裏以物易物的經驗,今日她又在大街上換來了各種各樣的食材,這樣,匣子的下一頓“美味”也有着落了。
她同樣也在打聽一些關於霧紗星河的事情,但主要還是在問羊家的事,總得想個辦法帶花羊離開。
楚落正在街道上走着的時候,忽然間看到前方的人羣鬨鬧起來,行走着的生物們慌忙朝兩道退去,像是在避讓着什麼。
楚落也跟隨着退到了一旁,而後便看到了中央朝着這邊駛來的一架車,車上坐着的是兩個穿着女人衣裳的骨族,但拉車的同樣是一個骨族,不過身上卻穿着花瓣織就的衣裳。
對於骨族來說,穿這種衣裳是一種侮辱。
在楚落看來,同一個品種的骨族基本上都長着相同的模樣,她只能通過頭骨的形狀來辨認身份。
車上那頭骨巨大,還長有尖利犄角的便是昨日的新娘,坐在她旁邊的是羊家大小姐,拉車的想必就是自己要找的花羊了。